第十六章（2 / 2）

皇帝心痛地回忆着自己曾经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命丧黄泉，心痛化作无言的沉默。他将不再想让历史重演，皇子之间的肆意妄为，轻易杀人。曾经夜氏家族中的年仅十七岁的姜涅皇兄就是上吊自杀的。他的哥哥盖聂早就视他为眼中钉了，因为他是所有皇子中最睿智，最有才能的。盖聂拉帮结派，联合叔父舅舅们一起来叛反。当时皇子姜涅早就料到嗜血成性的盖聂会暗杀掉其余所有的皇子，是他救了自己，然而父母双亡的姜涅，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就自行了断了。

年迈的皇帝希望如今他的两位儿子不要像他们当年那样互相残杀。

在战场纷飞的沙场上，四处是堆满的人的骸骨，大皇子夜秦骑着战马，忽然看见一个美貌的女子，从西边方向慢慢走来，她衣衫褴褛，像是在战争中逃亡时受了伤。夜秦直视着她，可当女子看见夜秦时，害怕的躲了起来，躲在了马的背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像是见到人就会这样。夜秦为其柔弱所怜惜，决定带她回宫。

回到皇宫的殿内，这位女子已经经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一头乌黑长发披散，面容如出水芙蓉，天生丽质，她的容貌，就像是天仙一样。

二皇子夜陌尘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宫里来了一位从没见过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衣，回首张望着自己。

在日后的相处中，人们猜测她很可能是即将亡国的明月国的公主殿下，一路逃亡到了境月国。大皇子独宠这位他亲自带回来的女子，而女子又与二皇子夜陌尘日渐接触，逐渐了解。

明月国公主在某一天，送给夜陌尘一个香囊，里面有一封信纸，作为礼物。二人的友谊结下了。

大皇子夜秦十分宠爱这位女子，并得知她是来自明月国的公主殿下，红莲。而她如今的名字叫顾清衍。明月国很可能将不复存在。那么，红莲，也即将消失。

可是红莲与二皇子夜陌尘传来的一段情，使得夜秦感到红莲背叛了自己。夜秦最终派人将红莲杀死。

却被夜陌尘救下，用另一个婢女代替了她的死亡。并且得到了皇帝的许可，二皇子将迎娶红莲公主殿下，并封她为王妃。给她地位与权力。这样就不会有人敢轻易动她。

先帝驾崩了，在临死之前，他仍是信任这自己的二儿子夜陌尘，委托大臣们全力辅佐夜陌尘为帝。大臣们答应了，日后一定会齐心协力帮助这位并不成熟的帝王。

现在是仁贤的大臣，不是退老还乡，就是被夜秦所轻视，因为有的大臣不赞成夜秦立为太子，认为他生性贪玩，不顾朝政，只热衷于比武射箭，而二皇子夜陌尘又生性懦弱，完全不敢于执政。所以太子之位还是既望在年龄更小的凌王身上。夜秦听了不置可否，心想将来夜家的天下不属于他还能属于谁？谁让他是京城中的霸王呢。但是当他听见有众多臣子偏袒二皇子时，夜秦杀鸡侍候，杀掉了一个违抗他的大臣。剩余的全部命令他们离职，否则就是处死。使至一时国内少了许多心腹，就算他们贪污，他们当中也不能说没有有才识学识的，这么一并赶走了未免太过可惜。所以一时国库空虚。但是，剩下的全是夜秦自己的忠实的心腹了。所以夜陌尘当日的继承仪式并没有进行下去，败给了武力，夜秦自立为王，他手下的将士十分凶猛。

夜陌尘面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脸上的擦伤，沾血的脸颊看上去冷艳而苍白，跪坐在阴暗的大殿堂内的他，伸出一只手向白色的天空去够，却被侍卫粗暴地往里拖。

夜秦没有杀他，却将他关入了天牢。皇宫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牢笼……

长夜褪尽，灰雨成线。耳边传来的是细雨的凛冽息声，整个大殿内寒气丝丝入骨，空气中透心的冷。夜陌尘回忆起之前他与顾清衍的约定。

“你去哪？”

“去枫江县啊。”

“不急，眼下天下不太平，战乱纷飞，朝廷也有内乱。就算是逃，也得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顾清衍皱紧眉头，“那到时候我去哪里与你汇合？”相逢是为晚，雪落依为迟

夜陌尘说道：“豫州可好？”

“好，”顾清衍会心一笑，“那到时候有劳君等我，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沧海余生，绵绵不绝。”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回想起日日被老皇帝鞭抽的阴暗日子，夜陌尘嘴角露出一丝笑，夜陌尘把先帝室内所有的文案书籍，一并毁坏，全部用一把小簪子将书本的每页纸张撕地裂成两半，耳边是昔日父皇的声音：“夜陌尘，我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若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让你尝尝削骨的滋味。”他幻想过无数回要用自己身上这把利刃刺向那个人，如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自由，向他挥着手，小时候，他只能永远被困在疯人院里当一辈子的疯子。终于，他以皇子的身份终于出了疯人院，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过上贵族般享受的生活，可谁知，皇宫更是一个深渊……在小时候，他被他的生母抛弃到疯人院。人们都叫他淮淮。另一个称呼。

是不是他终于可以自由了？

深蓝的夜幕看不见一丝尽头，却是敞开的，包含着侥幸，冲一把吧。未来是完全看不见的……

他欢喜地朝外跑，却被一股拉力活生生拽了回来，硬摔到地上。脚上沉重的锁链硌得脚踝生疼发红，他无力地扯了扯锁链，沉重地拿不起来。

短时间内，如恍隔世。

无助和茫然化为恐惧。即便没有皇上，没有这锁，自己进来了，也就再也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