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化雨真实的梦境如此虚幻雷动九霄命运的安排早已注定六月飞雪缘来的花落由不得吾笑叹红尘醉语的自嘲终曲人散岁月沉默远走的昔日一去忘返花前月下天运的帝仙轮回始终 ...
月明星稀,影影绰绰。
山间一小路,三仔并肩行。
人过而鸟飞,引起一阵惊乱。
“好多鸟哈,张兄此时若有弓和箭,定会如前几日,射下那只偷食大鸟般,再现英俊神武之姿。”刘平看着眼前的火堆,感慨道。
刘平和张鹤自山下一小泉相遇,唠嗑两句后,得知彼此,竟同是前往附近的修仙门派玄阳门拜师求学的,遂结交一番。
路行半途中,瘦小身材的刘平,在一处小河畔捉到一只王八,正欢呼雀跃时,被一白毛大鸟袭击,不慎落水。
乘小舟顺路到此处的林雪城,恰巧搭救一把,二人成功上岸,便嘘寒几句。
刘平当即拜谢道,“多谢仁兄相救,不知这位仁兄,可否告知姓名?”
“林雪城。”
那人头戴斗笠,面遮黑布,犹豫一下,说出真名。
张鹤心想,这人一身打扮,跟个刺客似的,还是少接触的好。
可刘平毫不在意,“林兄也是去玄阳门的吗?”
林雪城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刘平大喜,便邀约对方,于是结队而行,路上也多了一份保障。
三人相谈几日,也熟悉起来。
“嗨,可惜火弓被那大鸟所毁,不然那只白毛大鸟也能射下来。”
张鹤仰望星空,仿佛那里有他梦寐以求的云山,不禁流露出心中的感受。
“定会如此!”刘平一看,立刻拍马屁道。
刘平扳开半块饼,递给这位吃饭睡觉,甚至解手,都不愿意摘除黑布的林兄。
林雪城小心接过,放在包中,起身歉意道,“哦,我去麻烦下,你们先聊。”
“啊,好。”刘平愣了一下,尴尬笑了两声,等到对方消失林间,靠向张鹤,“林兄这是去下面吗?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张鹤用布擦拭自己的佩剑,淡淡道,“我看呐,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好,人家比你更惜命呢!”
刘平心恼,脸色涨红。
飘忽的火光照在刘平脸上,让抬头的张鹤,心生一丝怪异的感觉。
“哈哈,这就赔个不是,莫放心上,莫放心上。”张鹤说完就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以示歉意。
刘平心底一丝小小怨气,随着这一下,也烟消云散,“张兄!何须如此,小弟我是这样没有气度的人嘛!”
张鹤打了个哈哈,本想多说两句,突然面露凝重,一副警惕模样,刘平缓了一口气,心惊问,“怎么了?林兄出事了?”
“有可能吧,周围有点安静过头,把火灭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张鹤拔出长剑,催促道。
刘平一只脚还未动,一声“嗖”的破空声响起,锋利的箭矢从两人脖颈间穿过,卡在树干上面。
刘平睁大眼珠子,想要大喊,却被张鹤一脚踢倒在地。
这时,又一“嗖”的声音,张鹤下意识低头,飞箭又扎入树木干上,约有一寸。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过草声,张鹤按下焦躁慌乱的情绪,看向前方,大喝道:“谁?!”
回应他的是丁零当啷的铁环交击声,就在他的背后十步内。
林雪城刚从上面某处粗树后面,提起裤子,想着从原路绕回来。
还没走几步,便听到张鹤的惨叫声,头也不回就掉头跑掉。
“那小子跑上边去了!”
“别让他跑了!快追!”
五个皮肤黝黑,身肩宽阔,双目凶狠色的山贼,披着狗头头巾,操持大刀,紧追在林雪城后面。
为首一人手持弓箭,点了火堆,搜刮起张鹤的尸体,时不时露出嫌弃的样子。
一旁吓得魂不守舍,面露惊恐的刘平,双手死死握住一柄小短剑,剑尖指向身前,手脚却哆嗦不停。
一位腰扛九环大刀的壮汉,发出诡异的笑声,缓缓向他而去。
林雪城向后看去,有一人距离他还有十步之遥,对着他嘿嘿嘲讽,让他心头大震,脚步再次提了提。
虽有月光,但光线被密林遮住,一路狂奔下,难免身上或多或少被树枝藤蔓划伤,这更加剧他内心的惊恐,忍不住向光线好的山顶跑去。
“小子,使劲儿跑!不要让老子抓到你吼,兄弟们可是饥渴难耐了呢!”
林雪城边逃边假意哭喊道,“你,你不要过来啊!”
离得最近的那人,瞅准距离,快如猎豹,张扬舞爪扑了过去,想要活捉对方。
那表情,狰狞可怖,残忍邪笑,仿佛一张鬼脸,融入到夜色中,发出“桀桀”的声音。
就在一瞬间,他的粗大手爪已经握压在对方肩膀上,可同样的瞬间,一把漆黑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脏。
当他低头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时,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林雪城推开尸体,靠在树干旁,气息有些不稳,大口呼吸,胸口微喘。
几息间,第二个山贼便跟了上来,一眼看到了自家弟兄趴在地上,像个死狗一样,一动不动。
“小子!老子让你生不如死!”说罢,人红眼,提刀直冲过来。
林雪城来不及捡武器和自己的短匕,只好咬牙提劲,再往前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面的山贼也快跟了上来。
“他娘的,我看你能逃哪里去!”
林雪城心里也很绝望,这仙门没到,人就快要没命了。
“我还不能死!”林雪城再看一眼,三人包围之势,一人不见了踪影,心里快速思考着。
他本打算斜着往山顶跑,这样可以绕到半山腰左边的小河那里,到时借助水流往下游逃命。
可不知为何,理智告诉他,不能继续往那跑,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会走小路包抄过去。
他现在正在爬坡,比较费力,自然不如走平坦的小路更快。
至于一开始为何不往小路方向跑,自然是他过于谨慎,喜欢虚下实上,占据高位,顺便拉……如厕,对方从下面来的,离小路更近。
可,不往那边跑往哪跑呢?
山顶?
万一是悬崖呢?
“赌了!不行就跳崖!生死有命!”林雪城心里祈祷道,脚步又快了三分。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果不其然,借助树叶摩擦的动静,他隐隐看到一个黑影离他老远距离在往上爬。
倘若,刚刚他往那个方向跑的话,对方连爬坡都省了。
但,前路依旧九死一生……
除非对方不再追下去,但绝无可能。
如果不杀了跑的最快那人,或许有些可能,不,不杀就被追上了,更完蛋。
“打残也行……”这个念头刚起便熄了。
“人心叵测,对付山贼,只有他永远闭嘴,才能让我心安。”
最后一眼,一眼鉴定,三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人,爬的比他慢多了。
“或许,得再杀一人。”林雪城心里估摸着如何对最远也是最佳的目标下手。
然而,林子中突然传来多只猎狗的声音。
这让他脸色大变的刹那间,停止了任何不往山顶跑的念想。
为首的山贼头头不知从哪牵来的猎狗,一经松手后,不管不问,就站在林雪城杀死的山贼尸体旁,驻足不前,目光阴冷。
几只猎狗,像疯子样,嗅着林雪城身上流血的划痕,铆足劲飞奔,很快就追上了三个“乌龟人”,拉近了与林雪城之间的距离。
林雪城距离山顶只差数十步,心里已由刚才祈祷的有缓坡下,变成了希望有崖可跳。
他宁愿跳崖,也不想被抓住。
被活捉,只会饱受折磨去死,而跳崖则痛快些。
说不定,九死一生中,亦能求得一线生机。
狗吠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也跑的快虚脱了,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已经累得要死。
越在眼前的距离,越觉得无比遥远。
十步,九步,七步,三步,一步……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