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补救（1 / 2）

武成侯府，精忠阁。

一席青衣的姜林跨过门槛，便见武成侯姜成背对厅门，魏然站立，双手负于身后，身着一身象征着身份的紫袍，在他的旁边，一杯茶水似是刚刚泡上，还在一直冒着热气。

显然，这并不是给姜林喝的。

姜林以中一凛，大声道：“孩儿姜林，拜见爹爹。”

说话间，姜林跪伏，叩首在地。

按照大周的规矩，子女平时见父母只需垂首以示尊敬，只有在比较正式的场合见父母才需要行跪拜之礼。

但今日自己犯了大错，还是苟着的好。

姜林努力从记忆中搜寻，见自己父亲时，到底要如何才能得体。

但通过一番分析，姜林变色，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你也知道我是你爹？”姜成冷声道。

“父子人伦，天之经也，地之义也。”

姜林心里直跳。

“混账，你今日所做之事，可有把我放在眼里？若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今日早已将你当场格杀。”姜成怒道

今日之事，他确实无比愤怒，上一次这么愤怒，他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时候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姜林为敢如此杵逆自己。

突然，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向姜林袭来，这是武道高手的精神威压，姜林跪伏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孩儿知错，请爹爹责罚。”

这来自身体本尊记忆深处的恐惧，也自然传递到了现在的姜林身上。

这个世界，弱者在强者面前，毫无反抗能力，不像自己那个世界，逼急了还可以极限一换一。

“哼，责罚你有什么用，能挽回颜面吗，此事已在上京传开，弄的满城风雨，人人说我武成候教出了个不懂礼法的粗鄙之人，明日朝堂之上，众大臣如何看我？

“那王汐的舅舅乃是刑部侍郎，是尚书心腹，掌有大权，我如何与刑部交代？”

姜成最是顾及自己的面子和羽毛。

姜林心中一叹，果然在哪里都是这个套路，

他朗声道：“孩儿今日一时昏了头，扫了爹的颜面，铸成大错，悔罪晚矣，恳请爹给孩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这是他早已经想好了说辞，认错先。

“你一无权势，二无本事，如何补过？”

姜成声音寒冷。

姜林状着胆子，抬头看向那即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以中一股寒意渐渐生起，如此冷漠，不该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态度。

“今年年秋围，孩儿一定全力以赴，拿下举人身份，不负爹的栽培。”

此时正是冬天，二月初，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

去年姜林落榜了。

姜林虽恭恭敬敬，但心中却是想：“你栽培个个寂寞，从小到大只知叫我读书，却没曾给我请个好的的先生。

“再说，我本是个练武苗子，你也不让我习武。”

在大周王朝，对于百姓的习武管控却是极其严格，只有在官方机构才可习武或者道术，这是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执政地位而特意出台的规定。

甚至出台了专门律法，私自习武或者道术的，轻则废去修为，重则下狱，有身死之祸。

为了落实这项政策，大周官方尽量让每一个习武或者法术之人，都登记在册。

“你中什么东西，和今日之事何干？给你三天时间，将那王汐请到我府上来，如若不然，你以后休想再参加科考。”

姜林颇感意外，姜成居然没有责罚自己，本早已想好的辩解词，没有了用场。

但却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姜林知道，以姜成的行事作风，王汐不可能以儿媳的并身份再入侯府了。

……

姜林走后不久，姜成终于是转过身来，向着虚空中冷声道：“来都来了，还不显形。”

在姜林之前在的位置，突然生起一缕黑雾，黑雾慢慢变大，并开始向四周蔓延，逐渐化为了人形，但却空有轮毂，没有具体容貌。

“桀桀，你要让姜林再娶一次那王家小姐？”

黑影声音机械，毫无语气可言。

“哼，没落子爵，毫无用处，我武成候府的休书一旦送出，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我让那小子去，只是让他把王汐带回来而已，至于以什么身份，不过是我府上多一个丫鬟而已。”

姜成的双鬓已有一丝花白，他鼻梁高挺，眼眶深陷，一双深邃的眸子让人很难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黑影笑道：“果然是你姜成的行事风格，子爵家的小姐，用来做丫鬟，倒也是有点意思。”

姜成冷笑道：“王中则这老家伙，我太了解他了，懦弱无能，想保住爵位，又想让自己女人有个好点的名分，简直是痴人说梦。”

“嘿嘿，话是没错，但你就没觉得今日之事另有蹊跷，姜林的行为异常，居然在这么多人的面下，让你颜面扫地，坏你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