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禁止(1 / 2)

  车至别墅区。

  费南雪和薄暝走进院子,阿尔法紧随其后。薄暝双手插袋,姿态散漫,那左右打量的神情就像是走在自家院子一样闲适。

  快到门口时,薄暝突然叫住费南雪:“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呢?”

  费南雪脚步一顿,“死了。”

  曾经妈妈还在时,每次桂花树开花,一家人都会在树下吃糖糕、喝桂花米酒。中秋节时,一家人会在树枝上系着许愿用的红丝带,保佑全家平安健康。妈妈的字写得好,每次都是她来写祝福语。爸爸则举着小小的费南雪,由她将丝带系在树枝上。

  后来妈妈死了,安晴搬了进来。妈妈种下的那棵桂花树,被安晴说挡视线。费南雪说什么也不肯让安晴移除。可安晴自有办法,她要园丁浇树时换成滚烫的开水,日复一日,树根烂掉,整棵树就这样枯掉了。

  安晴顺理成章,将桂花树给挖了。

  老屋的用人也被换了一批又一批,除她之外,根本无人记得那棵桂花树。

  没想到来过一次的薄暝,居然没忘。

  薄暝没有出声,只是迈开脚步走到了费南雪身前。他长臂一展按了门铃,将费南雪拦在了身后。

  大门打开的瞬间,有一只厚重的水晶烟灰缸飞了出来。薄暝反应很快,一手搂着费南雪的腰,另一手将她的后脑勺按在怀中。他抱着她往右边闪,躲过了那只烟灰缸。

  烟灰缸落地,掉在石子路上仅仅磕掉了一角。它又厚又重,若是打在人的脑袋上,只怕半个脑袋都要瘪下去。

  费南靠在薄暝的胸口,听到了他澎湃有力的心跳。她原本慌乱,但他的体温和胸膛都太有安全感。

  她那颗不安定的心也逐渐安稳了下来。

  “你还敢回来!”费高齐雄浑有力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听到这样的吼声,费南雪想到安晴在电话里说费高齐高血压发作,忍不住冷笑出声。

  哪个高血压病人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大概是属于医学奇迹的范畴了。

  费南雪不想与长辈争辩,她平复情绪,从薄暝的怀里起身。她刚要说话,却看到薄暝转头,“阿尔法,把那个烟灰缸还回去。”

  阿尔法捡起烟灰缸,看着薄暝,似乎在等他下指示。

  “还什么,谁要你还了?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你以前就带坏我女儿,现在还好意思踏进我家大门?给我滚出去!滚!!!”费高齐吼。

  薄暝动了下脖子,冷冰冰的眼眸像是海水打磨过的礁石,坚硬,不近人情。他捏了下食指,指节发出卡拉一声轻响。

  薄暝的声音里压着情绪:“让那老头清醒一点。”

  阿尔法闻言点头,水晶烟灰缸化成了一条犀利的弧线,擦着费高齐的脑袋过去了。原本气势很足的费高齐被阿尔法的举动吓到不敢动弹,呆在原地。

  然后,费高齐身后的落地玻璃被烟灰缸砸破,整片观景玻璃应声而碎,仿佛海浪拍上了沙滩。

  巨响之后,成千片玻璃碎成浪花,摔了满地。

  整间屋子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安静得只听得到座钟走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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