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 / 2)

  降谷零很少听到泰斯卡“主动”提出什么要求,大部分时候,泰斯卡都表现得无欲无求——甚至让人怀疑他不是人,是一颗只用定时浇水的植物。

  “——发生什么了?”降谷零耐心地问。

  舆水怜不知道如何描述那种感觉,他眉头皱起,说:“……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降谷零对泰斯卡的答案略显意外,“眼神?”

  “嗯。”舆水怜说,“被他盯着的时候,感觉他在想一些让我不舒服的东西。”

  泰斯卡的认真发言让降谷零有些感慨。

  (……话说回来,泰斯卡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孩子。)

  (即便他不喜欢言之于口,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先前也是这样,泰斯卡其实对一些情绪的感知很敏锐,但他没法熟练的将这些情绪用既定的“词语”表达出来。)

  (是因为他没法将那些感情和词语对上号吧?)

  降谷零用余光看了眼窗外高桥的背影,然后对泰斯卡说道:“这种感觉叫做‘冒犯’,泰斯卡。当你觉得被‘冒犯’的时候,证明对方做了让你不喜欢的事。”

  “泰斯卡,你要记住这个词,记住这种感觉。”

  “为什么?”

  “因为很重要。”降谷零说,“……人们都希望自己是不被人冒犯,也希望自己不冒犯到其他人。”

  泰斯卡侧着头看着他。

  降谷零说完,心想这个话题对泰斯卡会不会有点难懂。

  但是,想要在这个社会立足,社交是一项相当重要的技能,无论你是否喜欢运用,但多少都要有基本能力。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就是这样的东西罢了。

  ……没关系,泰斯卡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这些。

  降谷零轻松地扯开话题,“现在的情况如果将高桥换走会很麻烦,好消息是医生说你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降谷零能理解泰斯卡的不悦,但情势所迫,他们现在不是能随意提出要求的时候,“——抱歉,可能要麻烦你再忍耐一阵子了。”

  听到降谷零都这么说了,舆水怜也不想让他难堪。

  这段时间一直和朗姆斡旋的人都是降谷零,他承受了不少压力,自己却卧在病床上,完全没法帮助他。

  和降谷零的辛苦相比……自己只是被高桥多看了几眼,也不算什么大事,忍一忍就好。

  舆水怜感觉心里涩涩的,说:“我知道了,对不起……我好像提了个有点不合时宜的要求。”

  “不,你不用道歉。”降谷零看着忽然愧疚的泰斯卡,安慰道:“你没有错,泰斯卡。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都必须忍耐。”他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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