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2)

  江晚芙脸颊微红,与江夫人靠在一处,望向对面,沉默地拨弄着如意锁的师暄妍。

  江夫人也听得了一串铃铛轻细的响声,看向师暄妍掌中的如意锁:“般般,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我从未见过。”

  师暄妍拨弄如意锁的动作一停。

  原来,他们早已不记得了。

  她柔婉含笑,将青丝拨过耳后:“无甚,只是一个老物罢了。”

  说完便将如意锁收好,藏回了腰间的竹青色缠枝葡萄纹香囊。

  其实她也忘了,若不是“封墨”让人把这块如意锁还给她,连她都已想不起来,幼年在江家受尽苦楚的自己是如何珍惜宝贝这块金锁的。

  这是父母爱她的明证,仿佛只要抱着这块宝贝,他们迟早回来看她,接她离开的。

  可后来,江晚芙去了师家。

  一年、两年,爹娘始终没有来。

  记不清什么时候起,她也不再稀罕这东西了,也并不觉得它能带来慰藉,只是挂在身上习惯了,才一直佩戴着。

  江夫人不再好奇,垂首托住江晚芙受伤的右臂,切切叮嘱:“以后,万万不可如此大意,幸得昨日狩猎场上襄王殿下发现了你,送你回来,若是迟上一时三刻,只怕就不止伤在臂膀了。”

  江晚芙面色含羞,小鹿般的眼微微闪烁:“知道了娘……”

  话音落地,江晚芙神色紧张起来,似乎为自己的冲口而出懊恼,后悔地望了眼江夫人,又愧疚地瞥了眼师暄妍。

  她欲盖弥彰地展示着,她与江夫人的亲密,师暄妍早已见怪不怪。

  她认了江夫人为母,开国侯为父,师暄妍早已从下人口中知悉。

  难为他们一家三口,还愿意给她一点颜面,在她面前稍稍遮掩三分。

  江夫人内疚:“般般,其实你妹妹……”

  师暄妍淡淡一笑:“我知道。”

  她坐在马车里,似一尊玉像,乌眸如嵌在玉像上的黑曜石般,漆黑有光,凝然不动。

  两侧摩挲过车窗的树影落在少女宛如削成的两肩,车中光线黯淡,遮去了她长睫底下情绪翻涌的秋水眸。

  不过稍后,她转而望向车外。

  蓦地,她的身子靠向了车窗,一股食流顶到了咽喉。

  江夫人见她身体不适,也是吃惊,连忙问道:“般般?”

  师暄妍靠在车窗旁恶心干呕不止,并制止了母亲搭过来的手,往身后推了一推:“女儿无事,也许是受不得颠簸……”

  江夫人看她实在干呕得厉害,便让人先停下马车,让她缓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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