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街头幽灵一般的女孩（1 / 2）
“嘭！”
路由接住被老魏丢出来的裴昇，被砸的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伤口都缝合包扎好了，还免费给你兄弟装了台生命监测仪，不多收你钱。老子够意思吧！”老魏拍了拍手，忽然脸色一变，开始赶人：“好了，你这单生意结束，老子这里是诊所，不是酒店，抬上你哥们，马上从我眼前消失。老子要腾地方，接待下一单生意了！”
裴昇身上的伤口被刀疮膏特有的蓝色纳米薄膜覆盖，东一条西一条的，看着倒是和十字组成员标志性的条纹纹身有几分相像。
“抠死你算了，等我以后有钱了，天天雇人来堵你门口！”路由小声嘟囔几句，看到老魏身后两具合金骨架的带刀侍卫已经开始闪烁红灯，进入警戒模式。只能认怂，肩膀用力撑着裴昇离开诊所。
“记住，三个月后拿不来400信用点，这把古剑就姓魏了！”
裴昇身材高大，比路由高了1.5个头，整个身体靠在路由身上，又因为昏迷无力，死沉死沉的，压得路由走几步就喘气。
“兄弟今天为了你可是遭大罪了，等你醒来，不特么好好伺候我就说不过去了！”路由一路唠唠叨叨，出了诊所，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能下意识的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两人来到堰城后，连最低等的公寓单间也租不起，在睡了两个月路边桥洞之后，才因为加入草头帮，住进了帮派的宿舍。如果二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也叫宿舍的话。
“呸，还好意思宣传新人福利好，包吃包住，有系统课程培训，技能选修，上升通道清晰，职业规划完美，是小汤门街区最有潜力的帮派。大通铺都没睡满一个月，就被人灭了……”路由嘴巴一路上没闲着，也不管昏迷的裴昇听不听的到。
“呲、呲、呲……”
黝黑的小巷里忽然传来一阵动静，那是液压起子工作时的声音。
一个黑影半蹲在地上警惕的转过头看着互相搀扶的两个人，手臂上发出幽幽蓝光，呲呲呲，一阵急促的出气声，丝丝缕缕的蒸发水气从地上一个半旧的液压卸载器的口子喷射出来。
路由闭嘴了，这个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街头横尸里的黑影，让他想起了和草头帮帮众站岗打混时听来的诡异都市传说。
听说那些安装了过多义体导致心智承受不住负载的赛博精神病，还有捡路边超梦看坏脑子的骇客，武功招式与操纵系统不兼容导致走火入魔的野侠客都喜欢在黑夜出现，不是杀几个人试试招，就是掏两个心脏尝尝鲜。一些疯癫的骇客，还特别喜欢搞人脑联机，妄想熔炼出一个赶得上虚拟AI效率的人脑AI。
看这个黑影在尸体上掏摸的兴奋劲，路由觉得他估计是个赛博精神病。
黑影转过头，用力一抽，从地上的尸体胳臂上卸下一个机械义体，点了点手腕上的虚拟屏幕，那个嗡嗡作响的液压卸载器停止工作，将伸展出去的各类螺刀、起子、收回来。
咔咔作响中，就像一朵谢掉的花，颇具古老的蒸汽机械美感。
“你们是谁？”传来的声音很悦耳，是个女孩，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手术调声。
“我们，我们是十字组的。”路由看了看裴昇身上的药膏，灵机一动，现场加入还是灭帮仇人的十字组。
“撒谎，十字组的人都去扫荡堂口了。”
黑影站起来，路由才发现她个子不高，两只手合抱才能抱住刚刚从尸体上卸下来的机械臂。也不搭理两人，抱着机械臂朝小巷深处走去，液压卸载器像个宠物一样，一边喷着黑烟，一边摇摇晃晃的跟着女孩。
路由也不知道着了什么迷，扛着裴昇跟上了女孩。
女孩走的很快，路由跟不上，只能大声喊：“等等，MISS，你也是小汤门街的人吗？我们也是啊，大伙是街坊，你等等我……”
MISS是路由跟草头帮一个帮众厮混时学来的，听说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古老语言，属于上流社会贵族才能使用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女孩轻巧的拐了一个弯，消失在路由眼前，路由不由大急，费了十足的力气拖着裴昇追了上去。
路口转弯后是一个逼仄的小门脸，上面挂着各色的霓虹灯，没有那种大店铺经过定制调校和谐的灯光配比，红的、黄的、绿的聚在一起差点闪花了路由的眼睛。
门脸上方播放着一个全息广告，是个妩媚女子跳着钢管舞，身体柔若无骨，像蛇一样绕着钢管蠕动，时不时抬手给个热吻，舞动之时，尽情显露身材，波涛汹涌，上下起伏，栩栩如生，和旁边装着的那些廉价霓虹灯一比简直不配挂在一起，一看就是公司货。
路由看呆了眼。
“恩客，小奴已经歇业了，明晚早点来哦。”一张女人的脸从店铺大门旁边的小窗户露了出来，朱唇皓齿，眉毛细细，分明就是广告上跳舞的女人。
“额，不是，我不是来……”路由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忽然窗户后面一个黑色的人影靠近女人，轻声说了几句。
“哦，原来不是恩客，你们是草头帮的帮众？”女人听了女孩说的话，好像有些恼怒。
“对，我们刚刚加入草头帮不到一个月。”
“现在这个街区已经归十字组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和草头帮的人有来往，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过来了，我们这就走……”
“等等，你们刚刚在街上看到什么了吗？”
“什么？我就看到那女孩在……”
“好了！”女人制止了路由未说完的话，“阿雀，打开门，放他们进来。”
门后面是一个小小的玄关，没有厅，二十来平的空间分隔成了一大一小两个房间。
玄关的墙壁上还镶嵌着一个小型的自动贩卖机，里面摆着虎骨酒、威力散、稳固贴等药品，泛着暧昧的粉红灯光，未经人事的路由看的有些脸红。
一个女人从房间里摇晃着腰肢走出来，一头紫发挽了个慵懒的发髻，几缕发丝调皮的垂在耳边，上身穿粉色小吊带，露出大半个胸脯，下身穿黑色超短裙，两条丰腴结实的白皙大腿，黑白对比分明。腰细小的只堪盈盈一握，一看就是做了去骨塑形手术。赤着脚，脚型堪称完美。
“这可是和合欢极乐无限公司签了代售合同的。是合法的正品哦~”女人冲路由抛了个媚眼，“客人这么晚硬要敲开我的房门，还扛着个植物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急躁哦？”
“啊？我兄弟今晚受伤了，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晚。”路由看着眼前性感的肉体，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看了上面又觉得底下那双腿真直，看着底下的腿，又觉得上面那对丰满真圆。
“呵呵，阿雀，收拾一下你的房间，给他们两个人睡觉吧。”
街上遇到的那个女孩沉默的走出女人的房间，她一头短发，穿着夹克，手腕上带着一个环状光脑，个头不高，看着年龄也不大，脸上还有几点雀斑。
“啊。啊，太感谢了，MISS，不知道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