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黑夜与灯火（1 / 2）

“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是，感情。”

“野兽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生存，而人却会为了感情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种感情可能是亲情，也可能是爱情，甚至可以是仇恨。”

“你说是吗？裴昇！”

一声喝问，好像一道惊雷，回荡在这狭隘的坑道里。

“阿昇？”槐序惊讶的回身看去。

裴昇站在坑道外沿，半个身子隐没在夜色之中，好像后退一步就能回到黑暗里，灯光照出他脸，嘴唇干裂，满脸疲惫，只有黑发下的眼睛依旧如鹰枭般锐利！

……

今天已经是槐序跟着老头出来抓裴昇的第三天了，他们已经按照路婆给的地图，沿着各个生存点走了一圈，虽然没有遇到裴昇，但是其中几个生存点的痕迹还是昭示着，裴昇曾经在此栖身过。

两方好像身在同一个迷宫里，虽然互相看不见，但是彼此都有感应，自己已经离对方越来越近了。

老道人不急不慢的带着槐序又回到了两人最开始找到的那个生存点，开始指导槐序怎么用背部里难以下咽的合成食物调配出模样不差的晚餐。

“恶…还是一样的难吃啊。”槐序翻了个白眼，用尽力气才把腮帮里的食物咽下。

“食材还是原来的那些食材，怎么调配味道也不会改变的。我只是让它好看一些而已。”老头好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东西不仅廉价且能够提供一些营养虽然不多，填饱肚子还是不错的。靠着这些合成食品，平民才能在缝隙中生存下来啊！”

“老头！不，大师，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整天神神叨叨的。”

“你也跟着我好几天了，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我瞧着不像好人，为什么要帮公司来抓阿昇？”

“我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机缘到了，我也就来了。”老头掸了掸身上沾染的黄尘，白皙的五指在灯光下闪着金属一样的光泽，“至于抓人？不如说我是来看人的。”

“又开始说怪话了。”槐序蹲在一旁，终于把那份难吃的食物吞了下去，拍了拍肚皮，“今天的进食任务已经达标！”

“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尝尝肉的滋味啊？”荒原上的部族虽然时常组织人手狩猎巨兽，但是成功几率很低，即便成功了也是要送到资源点换成其他生存必需品。肉，对于一个部族人来说，可以看到，但是穷极一生可能都吃不到。

“大师，你是不是经常吃肉？”

“如果你说的是蛋白质肉或者水培肉，那我倒是吃过。如果你说的是真肉，那我可以吃，但是我却不想吃。”

“为什么呀？多可惜！”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老头叹了一口气，“我不愿意和他们沆瀣一气。”

槐序挠了挠头，看着老头有些肃穆的神情，好像一个苦行的修士，跋山涉水偶尔在道上停留时向过往的行人吐露自己奉行的教旨。

挠动的头发，洋洋洒洒蓬起了尘土，槐序解开了头上的马尾辫，垂着头，慢慢晃动头颅，让发丝里的尘土一点一点的抖落下来。虽然出身在荒原部族，但是偶尔从都市里流出来的全息广告或者电视节目，还是让槐序不经意的模仿起城市女孩的装扮。

“哎！阿昇和小由还说要带堰城最漂亮的衣服和化妆品回来给我，结果现在一个消失不见，一个被人围猎……”尽管之前在老头面前说自己一点也担心他们，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怎么会让人毫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