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孟德,你这是怎么了,现天不得时,日不见影,雨大势急,我等可暂缓行军啊!汝为一军之帅,须珍重身体,不必强撑。”曹操左手持缰绳,垂首御马,右手握拳不断敲击头颅,痛感未有一丝衰减,遂张开手掌,毫无节奏地拍击脑袋,束发松散,危冠将落,头疼愈加严重,操面带痛苦,喘息不止,一阵摇晃后若非夏侯惇相伴扶持,像那样跌倒,性命堪忧。那雨彷佛是有魔力,全军上下只有主帅深感不适。

“元让……我昏迷几时了,我部绝不可因我抱恙而止步于前。”曹操微微睁眼,动不得脑袋,稍微转头都感几分刺痛,似有针扎。强忍着疼痛,双手支起上半身,费力坐起,面容疼得扭曲,生生挤出几滴泪水,只将脸别过夏侯惇视线。

“不多,不过五六时辰,我已命全军先作休整,等你情况好转,再行军也不迟。”夏侯惇满脸的忧愁在曹操苏醒后略有舒展,其不断地劝阻给予了曹操一丝理智(如若继续前行,颠簸下去,这疼痛非常人可忍受,可惜全军无一将帅之才,若交付于元让代领,损失我可担当不起。更别提吴家的那个呆子有个好歹就完了。),

曹操不再多言,其口缄默,缓缓躺下,只唤夏侯惇传来军医,两个时辰过后,也许是军中医士技艺不精,哪怕是聚集全军医师,议论的个个面红耳赤,急火上头,不管如何集思广益,问题毫无一丝进展。

“曹将军,我等实在难以断定足下病状,或许只是……突发头痛,吃点药便可痊愈。”为首之人年岁略长,面有怯色,曹操只在诊断之时短暂露面,其余时间皆背过他人,那不断颤动的身体难以压抑,绝伦的痛苦隐蔽在颅中。

“呼……本将知晓了……把药置于此处,退…去吧。”明眼人皆能看出情况不容乐观,罹病之人只蜷缩在床,默默祈祷,若军机有失,陈王却敌倒也无妨,自己支援不上只落个轻罪,可此战有失,自身难保不说,陈国遇险,刘宠陷敌,其余二位将军也会因此蒙受冤屈,夏侯渊也未回来带来情报,不管如何,明早日初出之时,定要全军拔寨启程。

(喂,这个时代目前时间线,我不插手应该不会有太大变故吧?)吴怀因帮忙卸下辎重,后又扎营耗费了多数体力,因此劳累不堪,奈何帐中鼾声四起,闹得怀睡意全无,只得随意聊天以作消遣。

“不清楚,我记忆里只有正常的历史信息,我当初也只以为这是简单的穿越历史,没想到如此魔幻。”

(呵……你的存在难道不魔幻吗?穿越不魔幻吗?我总有你在耍我的感觉……)

“我的命都在你手上,不保护你就算了,还找死耍你干什么,以前嘲讽你只是和你开开小玩笑罢了。”也是,只要吴怀心有不快,只要将其稍微用力摔下,再也不会有那嘻嘻哈哈的恶心声音了。

(既然这世界有可能不遵从历史,曹操不会就那样疼死吧,我在后面看着真是吓死人。)

“放心,我感应过,他这毛病目前无碍,不过我在他身上却感到一丝不祥之气。”吴怀听罢深感困意,沉沉睡去。

那药貌似有些许疗效,过了一夜,曹操双手各持鼓槌,敲击模样虽有些吃力,但鼓声轰隆,气势荡漾。

所领士兵不多,只有一千余人,短暂整队后仍保持着匀速前进,因夏侯渊未有急报,全军未有紧迫之意,若陈国当真有失,急行所致士兵掉队,赶到也是于事无补。曹操向远方长叹,若未遭险难,夏侯渊应该早来复命,小队当真罹难,所遣派百余人也不至于无一人回归。

前方三四骑飞驰而来,满身大块血斑泛黑,看着像是昨日沾染使得颜色陈旧,二人心中一颤,其中并未见血亲之人,轻骑勒马,诉说情报,曹操听的唇齿漫出长叹,夏侯惇缓慢闭上双眼轻挠着前额,吴怀离曹操不说多远,也不是很近,看前方有异,吴怀虽愚钝,可吴槐机警感有异常,持弓搭箭作战备之象,前方曹操忽然而起的大笑彰显吴怀的敏感,少年深感尴尬看向四周,迅速收起弓箭转换表情当作什么都未有发生。

“哈,夏侯渊将军久久未回,竟是杀得正酣,陈国作乱的黄巾贼兵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之辈,全军听令!加快行军!”曹操高声大喊几句,人群中惊愕的喧哗占据主地,昨日在他抱病时军中忧虑之感瞬间消散殆尽,众将士激昂呐喊,气势凌云,个个急速前行中只愁怕抢不到些许战功。由此到目的地已无太多路程,这时急行正巧可让陈王有些惊喜。

夏侯渊昨日杀得疲惫不堪,鸣金之后在城中歇的一晚,梦中时仍在斩敌戮贼,只睡过两三个时辰后,一声呼嚎后兴奋而起,不顾任何劝阻,遂而冲出城外,飞驰二十里开外大声叫阵,守夜之人惊愕,四位渠帅呼集众人,护卫于前严阵以待,昨日已见夏侯渊利害,故而又撤出几里,以修养生息。

因四人为小方渠帅,未得张角赐授法器,只习得符水之法,制军之术,做得些许弱小符箓,杀七八普通人尚可,用以对阵只能作点缀之用。

“嗯……这畜生怎敢半夜来叫阵,那刘宠已够吓人,不知怎的昨日又来这个这狗煞星。”那四人大声谩骂,夏侯渊怒火爆燃,临近子夜天色昏暗,无人能看明他手上动作,更别提四人惧怕此为诱敌之计,深藏于后,寸步不敢进,渊身跨高马,目光广阔,遂右手慢慢隐于腰后,短暂瞄准后,左手持长鞭示威,在空中幌舞的模样引得那四人几乎同时注视于那被挥动的扭曲而奇怪长影上,

刘辟等人纳闷之际,一声清脆刺破疑惑,那人长鞭策地,刘辟因这声惊慌,身体略有位移,惶恐未过只觉左肩略有异感,被一把黑柄利刃直直刺进,深至入骨,血湿满臂,刘辟跪地哀嚎不止,其余三人顾不得谨慎,让手下全数冲刺,惟恐自身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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