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为何曹将军笃定，紫光是小人所发出，而非贼酋妖法失效，符箓所致？后方临敌将士死伤殆尽，仅我周围几十军士护卫中军，离贼尚有十几步，此前优劣存亡之相尽收眼底，又无一人振奋士气，士卒皆被吓破肝胆，不然为何受我一什长统摄而组为方队，慌乱之徒口眼不实，曹将军不会真信起这些迷乱之语，从谣言之意，给在下封个将军？”

曹操听的些许恍惚，虚实之间似乎难以定夺，面前吴怀从容不迫似乎早有预料到他的提问。也许吴怀只是一胆小之人，连虚名都不敢承受，调集士卒只是为了再苟活一阵？也是，那种玩笑阵法，非低能难以做到（哎，某为何徒增困惑，此人又怎会有那种技能。）。

“不过，既然所有在场之人都指明是汝所为，收降如此众多的贼人并非薄功小利，陈王曾言，此地功绩全数归于我部，其留之也无用。监军仍在，难以弄虚作假，不管何事，此后班师回朝，陈王如何上表朝廷，本将必定从实告明圣上。”吴怀紧张的内心松了一口气，夹于城墙于背后的双手动作不停，几乎是要将左手食指的指甲扣掉。吴怀感觉有滴血液将要落地，迅速擦在背上掩饰慌张。

“小人一切遵从将军。”吴怀摆出傲慢，只想快速结束对话，如此紧迫的感觉再持续一会怕是装不下去了。精心编织的谎言，以及用于结尾的语句，丝毫没有搓灭曹操仅存的疑心。

“没想到后方竟然如此出乎意料，不过本将也不负本初与令尊所托，不管如何，吴怀，汝倒没让我陷入难为之境。某暂不可断定汝之军功该升至何职，一切需等回朝后听从圣上旨意，论功擢升。某将汝部纳入中军，此后若还有战事，切勿离某太远，本将也好保汝周全。”吴怀心中一颤，感觉丝丝绝望，如果这样，自己的宝物也许将被发现，等不上吴怀推脱，曹操迅速转身离去，挥手告别。也怪自己话说的太满，让曹操可以找到机会下此命令。

吴怀双唇紧闭，望着曹操远去的身影，心中的不快渐渐被指尖痛感遮掩，在曹操失去踪影后的几十秒后，抽出自己被折磨不堪的左手指放入口中，被含住的流血食指上的痛感得以缓解，但郁闷感骤增，喉咙中所喷出的低沉嘶吼是吴怀对这局谈话的真正回应。

过后两三日，少年不断想起曹操所表达的疑虑而深感不快，对曹操的看法也变质了几分（要是曹操发现后觊觎我身上东西，我又能依靠谁，不管他到底有何想法，被剥夺自由是如此难受不安。），不过街边，军营，不管吴怀是否向人报出自己名姓，到处赞美已然盖住其余热点，几乎是所有人对吴怀怪力乱神的故事都有着超然兴趣，吴怀在被编的不像样的故事中遮掩起愤懑，慢慢的适应过后，贪婪地享受起众星捧月体验。

少年只在今日又听得一命令，他挣脱开众人赞颂的太过离谱的言语，又沉没于自身的忧虑。

“吴怀！”少年慢慢回头，曹操虽极力掩饰自己，微微皱起的眉头揭露着内心的不爽，这声不快叫的吴怀心房一紧，全身肌肉僵死，冷汗直流，只觉魂不守舍，六神无主。莫非曹操洞察力如此之强，已经发现自身极力掩饰的秘密。吴怀深知此次难以躲过，环顾四周只希望寻得一安心之地，承受不知后果如何的结局。

曹操见吴怀转头，双腿跨至极限前行，紧迫的模样似乎是怕吴怀下一秒直接消失。

（完了…跑不掉了，不行我要想想该怎么办……要不现在直接跪下？不行，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