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愿长命百岁129（1 / 2）

岁末之时，街上热闹非凡。妖妖最喜欢这个时候了，她喜欢透过光秃秃的枝丫看蓝天白云，那是一种生的向往。

清晨瓦砾上结了薄霜，与北方不同，南方很少下雪，大多是下霜，下霜的时候，就预示着冬天真的要来了。

街上是三三两两的学生，或是结伴，或是独行。道旁早起的大叔大婶在买早点，鼻子红通通的，搓着手哈着气，一团团白烟飘向天空，消失殆尽。

平安镇上有唯一的一所高中，方圆几十里孩子都在这里上课，家境好的，就搬到了城里，在城里上高中，但也有例外，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蛆，穿着红皮外衣，一头扎在泥里，一头在水里漂浮，蠕动，一副令人恶心的模样。

夏瑞安第一次来到这里，冰冷而又潮湿的空气，让她感觉到一丝窒息。淳朴而又无知村落，夏瑞安有些忐忑，又好奇观望着。十七岁的夏瑞安跟随着妈妈来到这里，她不知道她要在这里呆多久，至少余下的高中生活会在里度过。

“瑞安，又上学去啊？”房子是妈妈租，问话的阿姨是她们的房东。“我跟你说，仓库里自行车是可以骑的，破是破了点哦，还是可以骑的呀，好过你两条腿嘞。”

“你妈也真是的，你都要高三嘞，怎么不住宿，或去镇上租房嘞，你这样子是要迟到的嘞……”

夏瑞安笑笑，“阿姨，我妈是怕我光顾学习，没锻炼身体，这不刚刚好嘛，走路锻炼锻炼。我要迟到了，就先走了啊！”

房东叫刘芬，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粉在脸上遮遮掩掩也盖不住岁月的痕迹。她很爱说话，一张薄唇吧唧吧唧的说个不停，夏瑞安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了，反反复复就这么几句。有些腻了，但是妈妈说，这房租是在这一带最便宜的，还有一个菜园子，可以种点蔬菜瓜果的。十七岁以前，夏瑞安觉得妈妈是人间仙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十七岁之后，夏瑞安觉得妈妈是超人，能够变换各种形态，扛得起煤气罐，换得了灯泡，种得了地，还能做各种各样美食。

房东嘴欠了一些，但人是很好的。不然也不会将房子一年两千块租给她们了，还有菜园子也算在里面。她说，“大家都有困难的时候嘞，我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一年两千块钱，赚嘞。”

夏瑞安和往常一样，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她家离得远，几乎每天的第一节课，都是最后进教室的。老师还没有来，她往座位走去。

椅上是一滩在灯光下反着光的不知是胶水还是水的物质，夏瑞安定定地看着它，这时上课铃声已经响起来了，这节课是语文课，老师是一如既往的踩着铃声准点到教室了。

“起立。”班长大声道。

“老师好。”大家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说。这是语文老师惯有的习惯，说是这样能让学生集中精神。

“好了，坐下，现在开始上课。”

语文老师让大家坐下的时候，大家都下意识的偷偷瞥了一眼夏瑞安，想看看她是一个什么反应。同桌白水水拉了拉夏瑞安的衣袖，示意她赶紧坐下。语文老师出了名的凶，最不喜欢别人在他课堂违反课堂纪律。

“夏瑞安，干嘛呢，还不坐下上课。”语文老师不怒自威的语气，夏瑞安瑟缩了一下。大家都幸灾乐祸看着她。

“老师，我的椅子上被涂了胶水。”夏瑞安在拉开椅子的时候，看着粘在上面缓慢蠕动的胶状物质，已经确定了它是胶水，还没有干透。

语文老师从讲台下来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时间说：“你就先站着上课吧。”

夏瑞安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这已经不止一次了，这次花样有些不同罢了，没过几分钟，后桌的同学就说：“报告，老师，夏瑞安挡住黑板了。”

“夏瑞安，你坐……”语文老师想到夏瑞安椅子上有胶水，实在不好让人坐下，当即改口，“你去后面站吧。”

“老师……”

“不要影响大家上课，先到后面去，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语文老师有些不耐烦，今天下课之后她还有一场聚会，她可不想因为夏瑞安，影响她上课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