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唯一的一刻81(1 / 2)

光听这个过程就知道这项技术并不算简单,成本不会低;加上一次性相片市场较高的技术门槛和较低的需求量,一直都没有什么人来“把价格打下去”。

市场上一次性相片的流通量基本都来自于某个知名品牌,他们每年的生产是有一个定值的,导致二手贩子进入这个市场后通过大肆收购再统一抬价的手段使得一次性相片的流通价格迅速飙升,从出场价3.6元一张、市场价4.2元一张硬生生是飙升到了10元一张还不止,很多如王玑这样不是特别有钱的拍立得爱好者只能让自己的“宝贝”吃灰。

如今阴差阳错“捡”到这么两盒相纸,不过过手瘾是不行的。

王玑横着举好拍立得,左手抓死机身,右手食指抵在快门杆上,闭着右眼,单一只左眼透过取景框观察着角度,确定好感觉后“啪”的一下扒下快门杆,拍下了阳台对面十号楼和远处操场的一部分景观。

“咔嚓!”

玩这东西,喜欢的无非是“快捷”和“唯一”两种特性:前者好理解,即拍即得嘛;后者则是每一张成像后的拍立得相片理论上来讲都是独一无二的,尽管可以扫描后弄一个电子版出来,但原相片无法被复制,因为按下快门的那个刹那已经流逝了。

而对王玑这样命不久矣的人来说,“唯一”的特性显然有种独特的魅力,远超普通单反和微单相机照片的魅力,这种魅力可能唯有胶卷相机可以与之匹敌吧。

他早就想拍拍求理湖了,也想拍拍自己,拍拍康裕兴他们,用这份“唯一”记录下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

现在,先拍拍阳台外的景,这每日都能看到的景吧——这样留下的相片会像自己的眼睛一样,记录曾构成自己存在与感知的一部分。

“咔,咔,咔~”

一张一次性相片随着快门声一点点从出相口向外蠕动,大约十几秒后,才完全出来,掉在王玑手上。

刚拍完的一次性相片上都是白花花一片,需要成像结束后才会逐渐显露出原本的色彩。

王玑也不急,将手中的相片先随手放到兜里,继续赏起面前的景来:

阳光明媚,甚至有些耀眼,九号楼与十号楼之间的树林葱葱郁郁的,在这光的照耀下展现出一种“活”的晃动感来,一切欣欣向荣。

能看到的十号楼阳台上,大多零零散散挂着正在晾的各式衣物,也有个别阳台上摆着摞起来的柜子或行李箱——这都是嫌屋里太挤,干脆偷挪到阳台腾地方的。

从规矩上讲,阳台是禁止摆放杂物的;屋内的柜子等公共物品也是禁止随意挪动的。可反正北洋理工的学生会不查寝,老师们大多也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倒也不算什么事。

自王玑进校后,只见过学生会一次——那是刚开学没几天,军训的某天晚上,学生会的一个学长来走个查违禁品的流程,但也仅仅是走个流程罢了,颇有礼貌的敲开门后只是往里看了一眼,顺带提醒了一嘴,进都没进屋。

这样的学生会与上大学前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什么“垃圾桶里不许放垃圾,床上不许躺人,桌面不许摆东西”的学生会简直是两个极端,但王玑很喜欢,其他学生也都很喜欢。

至于网上的那些,或许是不同学校风俗不同?

想到这里,王玑脑中突然闪过一幕画面:是前天在心理咨询室那张巨嘴中,一道光芒刺破黑暗,带着黑色帽子的尚九救场的画面。

没记错的话,那个人...什么“尚九”,自称是学生会副会长?

很帅、很吊,可惜是假的;也是个想欺骗自己、然后在“第二视界”弄死自己的“演员”罢了。

王玑叹了口气,既有些遗憾,也有些惋惜:

但凡“第二视界”中真有这么号人是专门来帮自己的,自己也不至于到今天这副只能等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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