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只要你 2(1 / 2)
傅疏延走在月光下,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他仿佛要去赴一场惊心动魄的约会,在这夜晚。
冷风吹得心尖哆嗦,他再一次清醒回过神来:安筠在五年前已经死了。
一个经常性把自己关在房间训练的疯女人。
一个横扫压制无数电竞天才,风头出尽的霸榜无冕女王。
讽刺的是,猝死了。
为了旁人眼里一个可笑的名头。
为了配得上他。
傅疏延拿起酒边喝边走,顺着记忆的召引,在黑夜里孤身前行。
直到人影盖在一座被铁栅栏围住的古式花园面前,他才停下脚步。
这里所有灯光都被熄灭,所有的喧哗都被掐断,凄冷而惨淡的月光浇下来,像一盆冷冰冰的水。
傅疏延胸腔里滚烫的沸腾得以静止,脸庞却给月光上了一层冰霜,在夜里隐约而冰凉。
他轻抬黑润的眉眼,似乎不满寒气逼人铁门的无情上锁拦路。
傅疏延心头的沸腾一刹那被打破,呼啸如火山爆发。
只见这个修长的身影举起手里的酒杯,蓄力,咬牙,狠狠对着锁砸了下去。
玻璃爆炸性碎裂,铁锁哐当,响彻寒夜。
他扯嘴咧起一笑,冰冷而戏谑,“你说过不喜欢我喝酒的。”
说着,傅疏延继续拿着剩余的酒水砸去。
火红的烈酒像浓艳的鲜血,止不住流淌在地面。
大地在悲泣。
爆锐鸣叫与酒醉双重作用下,使他的视线带上重影。
傅疏延用力摇了摇头,乌黑发下微遮的眼眸里悲念堆积如水,用力地不掉落。
“你这个疯女人,也别想喝。”
傅疏延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银链,不悦地抱怨。
插上钥匙的手一抖再抖,终于清脆一声,开了锁。
入目遍野,全是玫瑰,红得发紫,唯有一座墓碑固执地背对,朝着月亮。
“哈哈哈哈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连你的尸体都要偷过来。”
“原来……还有我们的孩子呢……”
傅疏延径直闯破暗色,将不疼惜地将玫瑰踩在脚下。喉底的声音碎裂发哑,面容冷漠而阴鸷。
墓碑上赫然在目几个大字——吾爱安筠之墓。
他将挑拣好的几枝玫瑰一一放在碑前,红艳的花瓣衬托得他眉眼漆黑如点墨。
他说,“生前没送过玫瑰,死后定是要补上的。”
话落,他自觉痛恨,淡色的唇角弯起一抹冰凉的嗜感。锋利而放肆地将夜色带寒的距离,一把掀翻。
“安筠……你说你与其熬夜猝死……不如跟我夜夜寻欢,力尽身亡?”
锋芒毕露的火热言语裹挟迷离的瑰色,撩人心魄。
而玫瑰花枝上尖刺似乎传递起反驳,扎破傅疏延发白的肌肤。
他低头沉眸,阴郁布满。
对峙良久下,傅疏延伸出红舌舔舐了指尖的血水,又举起手恶劣地划过碑上照片。
一时面容鲜活,安筠的唇瓣像擦拭了胭脂。
正好蛊惑住失心疯的月下醉鬼。
他笑意沉沉望着自己的艺术品一般,倾下身来,将额头轻轻抵在安筠的墓碑。
一双黑眸如墨水,深情凝望,“下辈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