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贼11(1 / 2)

鸣翠宫内,寝殿房门紧闭。

赵霄昀听罢,顿时喜形于色,“这个法子好,眼下就是想办法,让宁颂带上妹妹入宫了。”

丽妃一笑,“这有何难?”

她压低了声音,在赵霄昀耳边嘱咐了几句,赵霄昀听了,顿时喜形于色,“还是母妃想得周到!”

母子俩又商量了一阵,赵霄昀才起身告退。

眼下得了主意破坏联姻,赵霄昀心情大好,他看也未看,便快步向门外走去,谁知恰好撞上了等在门口的侧妃——田柳儿。

田柳儿一声惊呼,手中的汤盅落地,“嘭”地一声摔了个粉碎,汤汁溅到赵霄昀的衣袍上,她自己的裙衫也湿了一大片。

赵霄昀方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脸色一垮,“怎么进来也不知道通禀一声?入宫这么久还不懂规矩么?”

田柳儿有些惊惶,忙低头福身,“臣妾方才通禀了,见无人应声,故而等在此处,实在没想到,殿下会突然出来……”

赵霄昀没好气道:“说你两句,还敢顶嘴?”

田柳儿头埋得更低,“臣妾不敢。”

“不敢?”赵霄昀抬手捏住田柳儿的下巴,将她的面颊强行抬起,田柳儿的眼里满是忐忑和恐惧。

赵霄昀见到她这副害怕的样子,更是失去了耐心,“从前见你在草地上放纸鸢,笑得那般高兴,为何嫁给了我,便日日愁眉苦脸,张口闭口便是‘臣妾不敢’?”

田柳儿低声解释,“臣妾没有……”

丽妃听见争执声,便出声提醒道:“昀儿,宫中隔墙有耳,莫要落人话柄。”

赵霄昀哼了一声,道:“罢了,若不是看在母妃的份儿上,我今日必得好好罚你!别以为你父亲是礼部侍郎,我就会有所顾忌,若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这侧妃的位置也轮不到你!既然入了鸣翠宫,就要安分守己,若再不尽心侍奉,有你受的。”

田柳儿眼眶含泪,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能低声应是。

说罢,赵霄昀蓦地松手,田柳儿跌坐在了地上,手上传来一丝刺痛,她低头一看,手心竟被地上的瓷片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外流。

赵霄昀毫无怜惜,只道了一句,“无趣至极!”

便拂袖而去。

田柳儿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怆然的眼睛里,又多了一丝恨意。

回到寝殿之后,宫女小若连忙取来纱布和伤药,为田柳儿包扎。

田柳儿张开手心,里面有两道一寸长的血痕,小若是她的陪嫁侍女,自幼便跟她一起长大,看到伤口这么深,自然十分心疼,便立即打开了金疮药。

“姑娘,可能会有些疼,您忍着些。”

小若说罢,便将金疮药慢慢洒在田柳儿的伤口上,但田柳儿却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呆呆地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小若叹了口气,道:“姑娘自从嫁到二皇子府上,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求老爷拒婚……”

田柳儿听了,自嘲地开口:“与他比起来,我们田家人微言轻,就算父亲开口拒婚,又有什么用呢?况且……”

田柳儿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事情,一张脸全无血色,生生止住了话头。

小若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咱们老爷好歹是礼部侍郎,若他将那件事奏明官家,说不定官家能为姑娘主持公道……”

“这天底下哪有什么公道。”田柳儿眼神灰败,“如今木已成舟,以后莫要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了。”

小若抿了抿唇,不甘心却也只得应是。

田柳儿任由她给自己包扎,目光却缓缓移动,落到了墙上的纸鸢上。

这是一只活灵活现的春日燕,燕子眼睛灵动,翅膀横向舒展,似乎随时要冲破阻碍,振翅高飞。

田柳儿怔然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将纸鸢收起来,别让旁人看见了。”

小若有些意外,她忍不住问道:“姑娘,那可是您最喜欢的纸鸢啊!不是日日都要盯着看么?”

田柳儿收起目光,垂眸道:“以后不看了。”

那片自由的天空,已经与她再无关联。

赵霄恒从万姝阁回来之后,近两日都没有出门,直到今日,才出了东宫,去了娴妃的雅然斋。

“恒儿,你的身体近日可好些了?”娴妃性子温和,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气的,令人如沐春风。

赵霄恒道:“有劳娘娘挂心,儿臣的身子已无大碍。”

在宋家遭难,珍妃香消玉殒后,赵霄恒度过了最艰难的四年。

他年少成名,招惹了不少人嫉妒,那些人在宋家失势之后,便开始拜高踩低,恨不得将赵霄恒压进泥里,让他再无出头之日。

但娴妃与珍妃亲如姐妹,便一直暗地里照应他,赵霄恒感念她的恩情,在她面前从来都以儿臣自称,就连宋家东山再起,他被封为太子之后,也不曾改口。

娴妃打量着赵霄恒,见他的气色确实好了些,这才放下心来,她拢了拢膝头的绒毯,道:“最近天气更冷了,昨日午憩,不知怎的,又梦到了珍妃姐姐……犹记得当年初入皇宫,也是在这样的冬日,那时候本宫举目无亲,又太过思念亲人,一不小心便病倒了,还是姐姐衣不解带地照顾本宫,本宫才慢慢好了起来。”

娴妃看向门外的雪景,面上满是怀念,“如今你也要成婚了,若是姐姐还在多好,她定然会欢喜无比。”

赵霄恒没有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问道:“今日怎么没见到蓁蓁?”

娴妃笑了笑,“那个丫头,不知道又疯到哪儿去了,如今都及笄了,还没心没肺的,整日里想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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