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 / 2)

  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狱寺急匆匆的赶回了铃奈的病房。这一次,等待着狱寺的是同样没吃晚饭的铃奈。

  吃过铃奈用微波炉热过的晚饭,洗漱完毕的狱寺陪着铃奈继续看还没看完的大河剧。等到铃奈呵欠连连,狱寺便起身去关投影仪。

  “那个啊……狱寺先生。”最后一盏灯被狱寺关掉的同时,铃奈开口了。

  “你还醒着?”狱寺的动作顿了一顿。

  “嗯。”

  黑暗之中,眼睛还没习惯月亮洒下的微光以前,铃奈和狱寺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我这几天要快出院了吧?”

  “……是的。”

  “果然是这样啊。”

  狱寺听到了铃奈轻若花瓣落地的叹息声。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狱寺先生。”

  铃奈并不是讨厌出院,只是在听来探望自己的库洛姆、真由美说自己马上就能出院以后发现了现在的生活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对啊,现在这样的生活是因为我之前是“病人”嘛。)

  病人的病好了,那照顾的人也不必陪在病人的身边了。这才是真正理所当然的。

  (狱寺先生要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里去了。)

  理智上完全能接受的合理发展,铃奈却是感觉到了自己胸口的地方隐约的泛起刺痛。

  刺痛刺痛刺痛。

  听到铃奈道谢的狱寺不知为何忽然有种心脏被人用力捏紧的苦闷窒息感。那种模糊而又暧昧的刺痛感来的太突然,以至于狱寺找不到这份刺痛感的源头。

  眼睛适应了黑暗,可狱寺和铃奈已不再看向对方。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分别侧向一边,一人凝视着地板上的树影,另一人望着窗外深深浅浅的蓝黑。

  “‘我的家’,不知道在哪里,”缓缓地开口,铃奈分不清自己这么说的意图何在,“狱寺先生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吧?如果方便的话……明天可以送我过去吗?”

  “……好。”

  “……以后有空的话,也请狱寺先生过来坐坐吧。”铃奈发出了短促的轻笑声:“茶我还是会泡的。”

  “嗯。”

  刺痛刺痛刺痛。

  胸中刺痛感越来越强烈,用力的闭上眼睛,铃奈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胸口。可即使是这样,些许的眼泪还是从铃奈的眼角蜿蜒到了铃奈的鼻梁之上。

  (真是不可理喻啊,我。)

  什么都无法付出的人已经被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关怀,却仍然不满足的想要永远的被这么关怀下去。铃奈讨厌抱着这样奢侈又自私的愿望的自己。

  (狱寺先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