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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工厂,实际也只是一层的砖房罢了,修建起来也挺简单。相比起来,宿舍还麻烦一点。

不过也不需要修的多精致,只是添了一个公厕与澡堂,房间里的墙面也用灰米浆给糊过了。

不过十多日,工厂与宿舍便修好了。

工厂里倒是没什么复杂的东西,就是一些桌子与椅子。

宿舍里都是现打的新家具,木材虽只是一般的柳木、桐木、但清漆一漆,看起来也挺美观整洁的。

这个时候,京中有一队上十人的车队也已经悄悄的来到了渔州。

林晓寒让汪管事去把人接到了养珠场里,那带队的人一见到林晓寒,便跪地给他磕了个头道:“王爷王妃派了我们来给林哥儿您办事,我们都是王府上做老了的手艺人,以后就任凭林哥儿您差遣了!”

第147章

原来早在京中, 林晓寒便与何韵提过了渔州养珠场的生意,又鼓动王府入股,参与海珠的制作与销售工作。

林晓寒虽然能干, 但也并非三头六臂。一个人的精力有限, 摊子铺的太大,所需的精力就太多,对他而言也并非什么划算的事情。

而晋晏王府, 早就有现成的首饰铺子,店铺里也有配套的加工厂与手艺师傅。

林晓寒左思右想, 觉得与其自己去挖些手艺人, 拉条生产链, 再开个首饰铺子。倒不如借用晋晏王府这现成的资源, 只需给王府二成利润的分红,许多事情便可甩手不管。

这些王府派来的老师傅, 年纪都在三十以上, 一个个都是经验十足, 又会打磨加工,又会设计制图, 还自带一套工具。

再说, 如今林晓寒在京中被人针对, 开的铺子都有人来找麻烦。首饰在晏亲王府的铺子里卖, 也比在林晓寒自己的店铺里安全的多!

林晓寒与那些师傅们聊了聊,便按照他们的要求, 给工厂里又添置了一些东西。

这些老师傅们都是卖身到王府里的家奴, 干了许多年了, 对京中贵人们的喜欢最是了解。

林晓寒便把他们带到放珠子的仓库里,给他们看新收的那批海珠。

饶是这些师傅早就是见惯了金银珠宝的, 一下子看到仓库里堆成山的海珠还是被震惊到了。

“师傅们看看,这海珠的大小与成色,可是适合做什么首饰?”林晓寒耐心的请教到。

“这海珠颗粒均匀,圆润饱满,光泽也极佳。手串、项链、珠钗、戒指等都是能做的。”那带队的师傅姓顾,随意抓了一颗乳白色的珠子,对着光线查看了一会儿以后,才开口说道。

这些海珠大小、形状都十分整齐,色泽也均匀。就算是直接制成珠串,也已是十分稀罕的物件了。

林晓寒早就将汪管事放在渔州培养了一年多,此时才算是正式派上了用场。

这汪管事是个机灵人,又会读书识字,原本就是犯官家的管事被牵累发卖。林晓寒京中开府的时候,便把他一家都给买了下来。

如今他妻儿在京中的宅子里做事,他则在渔州帮忙看家。林晓寒想了想,以他的能力,若是只在府中做个管家的下仆,属实是浪费了。

于是他将汪管事叫到身边,屏退其他下人,才对他说道:“你在渔州已有一年多,应当也知道我是想在渔州做一番养珠的事业的。”

那汪管事连忙点头说道:“是,小的一直谨遵林哥儿吩咐,看顾着渔州的宅子与养珠场,这渔州码头对外的海市也在打听着。”

“那你打探了这么久?海市相关,可有收获?”林晓寒挑眉问道。

那汪管事才摇了摇头道:“渔州出口的生意,都把持在渔州最大的世族姜家手里,就连渔州知县都跟着他家放银子,其他人压根就插不进手。”

林晓寒闻言便笑笑道:“知道此事为姜家把持,便是一条重要的消息,这也不算没有收获。”

“我瞧你资质尚可,有意提拔你再往上走走,你可愿意?”

那汪管事本就机灵,一听林晓寒这话,便立刻感恩戴德的给他跪下磕头。

他自被买回以后,跟着陆府也算干了两年。对比京中其他的人家,林晓寒与陆秋成可算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主子。

况且渔州这地方,平日里林晓寒他们也很少来。他手下管着十来号人,上面再没几个能压着他的,算是十分自在,他自是求之不得。

林晓寒又夸奖了那汪管事一番,便给他指了个活。让他好生管理库中的珠子,每个师傅领取珠子,制作首饰都要对账,出入的数目也要能对得上。

毕竟这海珠值钱,就怕有那等油奸耍滑的,偷了珠子去卖。

那汪管事倒也是个聪明人,接了林晓寒的命令以后,便委派了府中两个会记账的下人专门去记录珠子的出入。

从疍哥儿手中到仓库里,要过一次帐,从库里取出来制作,又要过一次帐。

有了这么两道记录,也没人再敢打些旁的主意,再有些折损消耗的,也属自然,就不用太过在意了。

又过了半个月,第一批海珠首饰做的差不多了,林晓寒从中挑选出了一部分最好的运往京中。

要想顺利将货物运往京中,无非就是陆路与海路两条线。其中陆路那条要走五天,其间路过许多地区,也不太安全。

林晓寒想了想,觉得还是走海路,三日便可到离京最近的码头下船,再由王府的人来接应。上岸以后,只要快马加鞭,半日便可到达京城。中间也多是富裕的大城镇,更为安全。

要走海路,就需要坐船,一般的客船都不大,中间也是走走停停,每个港口都有人上下,人流复杂。

最为安全的,是和货船的船队一起走,但船队并非是人人都有实力拥有的。

如在渔州,就只有姜家的货船形成了气候。那些想要做海市生意的人家,便都要打通与姜家的关系,交一些保护费,才能蹭姜家的船队运货。

林晓寒决意走海路以后,便给姜家去了一封拜访信。

毕竟跟着姜家的船队一起走,比他单独安排船只运货要安全的多。

然而一封拜帖送去以后,许久却没得到任何回复。

林晓寒觉得奇怪,便找人去打探了一下。没想到下人回来以后,面色却有些难看。

有些犹豫的对林晓寒说,姜家管事儿的大少爷听说是陆府的林哥儿送去的拜帖,便直接把那拜帖撕了,还说林晓寒此人不堪,姜家不想与之往来。

林晓寒顿感无语,没想到京中的风言风语,竟传到了渔州这等偏僻的地方了。

不过姜家既不愿见他,他也无法,只好又想法安排靠谱之人,做客船上京。

没想到又过了几日,姜家却又突然给林晓寒回了一封信,十分客气的赔了罪,说姜家两日后要开宴,请他们夫夫两个上门做客。

姜家这番态度,前后变化的极快,实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姜家有意示好,林晓寒又有意与姜家往来,便也不计前嫌,应了那回帖的邀请,与陆秋成二人预备好了上门的礼物。

再说姜家这边,姜老爷正在狠狠的责打姜家的大少爷姜琦。

“你竟瞒着我将陆府送来的拜帖给撕了!简直是胆大妄为!那陆秋成就算是不如往日了,也是五品官员,谁知日后会不会有起复之日,岂是我们能得罪的?”

那姜琦乃是姜老爷的独生子,平日里娇宠惯了的。如今眼见着已年满十八,便被姜老爷带在身边,家里的一些生意也交了一些让他掌管。

然而这姜琦平日里到也还算稳妥,生意上没出过什么岔子。却不知为何,对林晓寒格外抵触,以至于一见了他送过来的拜帖,就忍不住把它撕了!还放出了那番狠话来。

姜琦被姜老爷打的一身淤青,倒是也没反驳,只等他回了房里,姜夫人才心疼的过去给他擦药。

她一边擦一边落泪,还十分不解的问道:“你这孩子一向乖巧,怎得如今却和变了个人似的?你父亲都说了那陆大人与林哥儿得罪不得。你还非要与他唱反调,也难怪你父亲气得动了家法,还不快快去低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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