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到达二房的新府邸,曲小甲十分狗腿子的伸手要扶曲清婤下马车。

曲清婤没有用他帮忙,在丫鬟的搀扶下马车,打量着面前的宅子。

光从门房的大小就能看出,这个宅子不大,比不得能住下上百口人的曲家老宅。

她听曲清瑾说家里从老宅搬出之后,担心家里银钱不称手,随书信寄过去一张银票,让他们不至于过得太拮据。

曲清婤很清楚,二房有多少私房,分家从公中分到的银钱数量有限,自己过日子又处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二房只靠着曲清瑾的那点饷银,怕是过得并不宽裕。

却不承想下一封家书寄过来,那张银票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又在信后添了张银票。

曲清婤觉得头疼,又怕二房再给她寄钱,便收下了那张银票。

曲小甲冲到门口以后,便咋咋呼呼地吩咐:“快通知,咱们家大娘子回来了。”

那个门子也是个活泛性子,当即一边跑一边重复曲小甲的话,这个不大的宅子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虽说是新买的宅子,可下人都是从老宅中带出来的,熟稔地同曲清婤问好。

曲清婤被引到正堂,从门口走进来,就摸透新宅子的大致构造。

这宅子堪堪两进,小得很,也得亏家中人丁稀薄,下人不多,才能住得下。

曲母已经在正堂的主位上等着她,一见曲清婤回来,赶忙起身快走两步。

行至曲清婤面前,握住她的手,“娘子总算回来了。”

曲清婤笑着把她带到主位上,“母亲这般客气,岂不是折煞女儿。”

曲母轻轻抚摸她的手,眼里蓄起一窝水,“你这狠心的丫头,出去便是四年,中间也不回来看看我们。过得好不好,家里人看不见你,也无从得知。”

她是个柔软多泪的女子,曲清婤最受不得这种,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曲母对着曲清婤大哭一场,看着眼前人的眼泪,曲清婤受刑一般。

终于曲母止住眼泪,曲清婤才松口气。

曲母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曲清婤刚出生就没了娘,靠奶娘照顾。

她两岁的时候,父亲娶了新妇。

曲母是代北人士,却丝毫没有北地女子的泼辣蛮横,反而十分地多愁善感。

从她父亲那里听说,相较她的亲生母亲,曲母更像是一个江南女子。

也正是看中了她柔软的性子,觉得曲清婤长大后不会被继母磋磨,才娶了家世平平的曲母。

曲母进门后不久就怀上了曲清瑾,一年后曲清瑾降世。

曲母进门后对待她一直尽心尽力,即便有了儿子,也从未亏待过她。

不过在曲母生下亲生儿子之后,曲清婤那远在江南的外家担心她被继母磋磨,时常接她过去小住。

江南距代北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就能耗费许多时间,她在家中停留的时间不多。

曲清婤伸手给她看,“母亲看我的样子便知,这几年过得不赖,丫环们都说我脸上有肉了。”

曲母用手绢轻轻拭去脸上泪痕,仔细打量。

看曲清婤确实要比离家之前,要圆润一些,脸上红扑扑的气色很好。

曲小甲见这母女俩的气氛融洽,在一旁主动提起要把军营中的曲清瑾喊回家。

曲母十分支持,“是该叫他回来,他早就念着能见到你,收到你的书信,知道你大约归家的日期后,便日日让小甲去城门口守着你,就怕你找不到回府的路。他要是知道你回来肯定开心。”

曲清婤却拦着不让小甲喊他回家,“早几个时辰知道,晚几个时辰知道,这有什么打紧的。莫要这时候就告诉他,影响他当值。”

曲清婤这话,曲母不甚在意,她推了一把杵在原地的曲小甲,“你家主子就等着这信儿呢,还不赶快去通知他。”

曲小甲就着曲母的力道离开正堂,高喊一声,“好嘞。”

不等曲清婤露出不赞成的目光,曲母就一脸的无辜,“他现在已经走了,你再训我也没用。”

曲清婤淡笑,“我作为晚辈怎么会训斥您呢,只是跟您讲道理罢了。”

曲母又强调,“小甲已经走了。”

曲清婤道,“我跟您讲道理,不是为了能制止小甲,只是不想叫此事再发生。”

曲母看着瘦弱,却长了一身反骨,最受不了听大道理。

无论是讲经还是论道,保准一听头疼。

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小甲赶快把倒霉儿子带回来解救她。

小甲此刻无从得知她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了可能也有心无力。

浮青府的营房在城外,曲小甲赶到营房时,已经几近中午。

还没到曲清瑾的近前,曲小甲就忍不住大喊,“主子,人已经接到府中!”

相隔的几个营房都能听见曲小甲这咋呼声音。

裴延卿的营房就在曲清瑾隔壁,他此刻已经跟薛宗光回到营帐小声议事,曲小甲的声音听得是清清楚楚。

对于长随的无礼,曲清瑾本想斥责,可曲小甲的确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即便想拉下脸来教训一下这奴才,过于开心憋不出来黑脸,只能作罢。

曲小甲进入营帐后,曲清瑾只说了句“日后不得造次,军营之中不可喧哗。”便轻轻揭过,问他曲清婤如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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