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论道，交手（1 / 2）

忘忧君早已锁定那黑袍人气机，一路追赶，奇怪的是，对方竟也不主动斩断，按理说，到了他们这层次，要是不想被人跟着的话，可是有上百种方法来让自身隐匿气机的。

若真如此的话，忘忧君就不得不拼着大道反噬的后果，强行测算因果进行追踪了。

忘忧君不知道黑袍人遁走的路线是随机的还是有目的性的，他感觉自己已经跨过了一个城市，来到了另外一个城市，终于停在一个小区之中。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小区，楼房斑驳的外墙和洗刷不净的窗户见证了无数个家庭的欢笑和辛酸，老则老矣，但老小区向来最不缺的就是人来人往，有旧人也有新人，特别有烟火气，他就像是一个见证者，迎来一批青涩的少年，待他们飞黄腾达之时，便微笑着恭贺着他们离开，去寻找更宽广更舒适的居所。

很多老小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流浪猫特别多，很多不负责任的人一时兴起养着宠物玩，到搬家的时候，却又嫌麻烦一弃了之，再加上小区中退休的老人比较多，他们有时间，也有爱心对这些无家可归的小生灵伸以援手，所以，小区便成了它们温暖的避风港。

但流浪总归是一种悲哀，它们的生活充满了挑战和不确定性。在老小区的拐角处，常常可以看到一只只流浪猫悄悄地穿行，它们躲避着车辆和行人，寻找着食物和温暖的避难所，一不小心，就会被厌恶浑身脏臭的它们的人类飞起一脚，或者被冰冷漆黑的车轮无情碾压，死亡对它们来说是解脱，受伤对它们来说是等待死亡的煎熬。

冬季的天黑得特别早，此时黑袍人就站在一个堆着垃圾桶的花坛边上，在花坛和楼房连接处的墙根那里，正有一声声瓮声瓮气的猫叫此起彼伏。

叫声稚嫩而急促，蕴含着深深的不安，一堆还未睁眼的幼崽浑然不知它们的母亲正躺在距离它们不远处，浑身冰冷，毫无光彩的眸子望向它的崽子们，眼角挂着的那滴晶莹的眼泪述说着它的不舍和歉意。

这只猫口中泛着白沫，看起来像是不幸吃到了垃圾堆中的老鼠药，从而丢了性命，它刚死没多久，七魄还余五个，魄具有固魂的作用，魄还没散，三魂则还算牢固，此刻还没离开它的身体。

忘忧君刚一落地就看到黑袍人对着猫尸一指，这只刚死的猫慢慢的再次有了呼吸，它胸膛逐渐开始起伏，眸子逐渐攀上灵性，最后它猛地一个起身，像是溺过水一般剧烈呕吐起来，一股不知名的黑色物质连同酸臭扑鼻的胃液一起涌出口鼻，为这常年烂臭的垃圾站增添了一味独特的“美味”。

最后母猫一声凄厉的叫声脱口而出，惊得路过的行人皆皱着眉头，不满地朝这里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走着他们的路。

“生死自有定数，你这般扰乱天机，可知有何后果？畜类因果善还少，如果是人呢？你这般作为，是在扰乱天道运行，摧毁六道秩序。”忘忧君站在黑袍人身后，冷冷地说道。

对于死而复生的猫，命数已变，天机已定，他自然也得顺势而为，除非，变化的天机严重失序，影响过大，得亏是一只流浪的猫，身上因果牵扯极少，这微小的波动，天道自会自主调整，恢复正常。

“你觉得公平吗？”黑袍人突兀地问出这么一句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忘忧君眯着眼看他，不作回应，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莫名其妙的话。

“执念。”黑袍人继续说着：“凡生灵死物皆有执念，凡人也好神仙也罢，皆可追求执念，唯独鬼物不可求之，你觉得公平吗？”

呵，这是来扰乱道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