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见不到是一种痛苦，见到了又能怎样22（1 / 2）

一间小小养老院，里面五六十岁的，照顾着七八十岁的。等老的五六十岁变成了新的七八十岁，再也照顾不动人了。旧的那些二三十岁的也老了，无处可去的只能告老还乡，再来照顾这些新的七八十岁。

学生们在老师的指导下分派了任务。嘴拙的负责打杂，力气大的干些平常老护士们干不动的攒着的活计，譬如修修家具，搬搬物什，那些机灵的孩子则陪老人聊闲天解闷，反正各有去处。

那些奇装异服倒是没能如苏素心里盘算的那般，激起老人们内心多少波澜。老人们老眼昏花，大多数人的眼睛早几年就看不清了，只是怕被人欺负，还装作能看见的样子，磕磕绊绊地过着日子。还能看得见的那些老人也是见怪不怪，当作是这几年的流行趋势使然——有些打工的年轻夫妇回来，不也穿得怪里怪气的嘛，年轻人的事情，人老了没力气管也管不到了，当做西洋镜看看，生活还能多几分新鲜和乐趣。

倒是学生自己发现许多衣裳穿在身上不便干活，只能暂时脱了放到一边。有几个不便脱去的，跑到边上服装店买了套特别老土的运动服权且换了——还是李茉莉给他们出的主意。苏素看了，心里得到几分宽慰，有点自豪，果然是教学相长，同时也觉得李茉莉看起来又顺眼了些：脾气是耿直了些，但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学生。

一时间，大巴里塞满了大裙撑、大金属链子、细高跟皮鞋，还有好多稀奇古怪叫不出名字来的衣衫和饰品。

余悦今天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裙子倒也不长，刚及膝，谈不上有多不方便。她看别的同学都去隔壁买了套运动服，也跟着去买了一身。但她没有换下那条裙子，只是直接在外面套上运动服的上衣，裤子没有换。

也有几位同学始终坚持自我，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其中就有赵丝丝同学。她今天头上戴着一顶类似维多利亚时代的寡妇帽，哀悼黑纱遮面，垂到鼻尖，但她帽子上的黑纱织得太密，不大透光，以至于她不得不常常努力昂起下巴，自黑纱下方视物。

赵丝丝昂着头走到余悦身边，对着她身上的运动服皱了皱眉：“悦悦，你怎么穿这个啊，难看死了。”

余悦笑笑，一点不怵，趁旁边人不注意，凑到她耳朵旁边悄声回答：“当然是为了迷惑一下敌方。”

赵丝丝恍然大悟，要不怎么说还是余悦厉害！今天她们是来干大事的，余悦能这样顾全大局，不拘泥于个人得失美丑，实在深明大义。赵丝丝想到这里，羞愧之心油然而起。

但此刻再换衣服，已经错过了时机，倒显得太过刻意。于是赵丝丝只好先作罢，打算伺机而动。

李茉莉话少力气也小，但做事仔细又严谨，所以被分派到的工作是打扫。赵丝丝在班里是出了名的说话不中听，一句话两种说法，她总能挑出别人不爱听的那种说出来，所以并不能如她所愿那般动动嘴皮子同人聊聊天就把日子混过去，被指派去做些边边角角的活。

男生们负责体力活。

悠憩苑上个月新买了一个书架，一直没找到人来安装，现在便由孙睿牵头，与朱启安和沙小闲三个人配合着把书架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