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假如有神（4）（1 / 2）
见状，李洋站起身，看向王依涵，王依涵吓得抖了一下，但还是躲不过去，被李洋从正面一把抱住，猛吸一口她的发香，对着华如冥挑衅地说道：“你女朋友头发真香啊。”
华如冥愤怒地抓着李洋的裤腿，说道：“你要干什么！你别欺负女孩子，有本事你冲我来！”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李洋一脚踹到下巴，让他疼得眼睛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此刻他感受到无尽的寒意袭来，像被活埋一样，呼吸变得困难。
“啊，李洋，他嘴巴流血了诶，是不是玩过头了啊...”
李洋闻言，不屑地将一只脚踩在华如冥身上，点起了烟，抽了两口，把烟灰抖在华如冥脸上，说道：“没什么大事，死不了，但是他敢说出去，他的小女朋友就等着吧...”
“别打了别打了...”王依涵哽咽道。
华如冥疯狂喘气，突然一阵耳鸣，随着耳鸣的消失，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手臂被鸡皮疙瘩覆盖住。
终于来了么...他心想，这种无所谓敌人的感觉，在最后一刻，终于来了。
现在已经不是黄昏了，天汉到了冬天，天就会黑的很快，从黄昏到黑夜只需要十几分钟。整条巷子只有巷子口和巷尾有两盏路灯，散发微弱的黄光，时不时还会闪一下。
华如冥趴在地上，感受着身体里血液经过心脏流遍全身，之前挨过的打现在好像都不痛了。嘴巴里的血腥味也渐渐散去，应该只是磕破了嘴唇。
到我报仇的时间啦！他心想着，正欲起身完成英雄救美的情节，突然从巷子口照进两束强烈的光，还在不断地变换远近光闪着里面的人。
“谁啊！”李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灯闪到了眼睛，急忙捂住眼睛，说道。
等眼睛适应了强光，李洋这才放下手，仔细看去，原来是一辆车抵在了巷子口，打开远光灯往里面照。
只见从主驾驶上下来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整了整得体的西装，双手怀在身前，说道：“一群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在玩欺凌，都赶紧滚。”
像李洋这种混混，最根深蒂固的就是欺软怕硬，据说他能看面相知道一个人好不好惹，像那种脖子跟头一样粗的、指关节突出有茧的。
虽然眼前的老头年龄偏大，但整体有一种非常不好惹的气质，这种气质李洋看得出来，所以他赶紧带着他的几个兄弟灰溜溜地从巷尾溜了。
王依涵捧住华如冥的脸，查看他的伤势，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她着华如冥的手，搀扶着他起身，随后向老者点头示意。华如冥松开手，颤颤巍巍地走向那双被烧了大半的鞋子，捡了起来，现在被烧得不能再穿了。
现在他只穿着一双袜子，提溜个脑袋、驼着背看向王依涵，可怜得就像因为卖掉家产而流浪街头的富贵。
王依涵没说什么，也去捡起自己被砸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和背板的玻璃已经粉碎，倒是还能亮，只是多了一道横线贯穿屏幕。这是漏液了，意味着屏幕已经彻底报废，要么换新手机，要么换掉整块屏幕，对于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来说，无论怎么选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王依涵笑着摇摇头，把手机放兜里，再一次牵起华如冥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老头很自觉地侧开身子让路，路过时她再次向老头点头致谢，老头也笑着点点头。
看着他俩背影，老头突然说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这样穿着袜子回家也不好向家里人交代吧。”
“不用啦，谢谢您救我们，已经是帮了大忙了，怎么还好意思再麻烦您。”华如冥转过头，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右手还紧紧握着王依涵的手。
老头不再说话，走向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说道：“不用跟我客气，我是敬息的管家，这双鞋是敬息不穿的，我也刚好准备拿去卖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先穿这双鞋吧。”
华如冥闻言，便接过盒子，王依涵帮他打开盖子，里面除了一双鞋，还有一部手机。
“这部苹果12pro也是敬息交代我，一定要给王依涵小姐的。”
华如冥吃惊，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家里。”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穿上吧。”老头说。
华如冥接过鞋子，他看看手机，又看向王依涵，她说：“不用了，这个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还是收下吧，敬息特意叮嘱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不用了，太贵重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的。”
“你也不必为难，主要呢还是感谢你为了救他最好的朋友挺身而出，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不用了，我救他是我自愿的事情，和其他人没有关系，要赔也应该由他来赔，恕我不能接受，请替我转告王敬息，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如果想感谢我，以后的考试都让我考第一就行了。”王依涵以开玩笑的方式回绝了他。
老头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
华如冥在王依涵的搀扶下穿上了鞋子，再次跟老头表示感谢后，俩人手牵手走过了转角。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老头也回到了车上。
“其实你们可以再坚持一下的，把他们送回家。”老头摘下蓝牙耳机，对着后排的两位乘客说道，原来刚才老头的行为都是受到那两位的指意的。
“何必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呢，我想这是华如冥求之不得的事情吧，而且华如冥肯定也不希望他被打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王敬息说道。
“他刚才已经进入心流状态了，这点皮外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我们走吧，还要去网吧呢。”陶磊说道。
发动引擎的轰鸣声传到了还没走多远的华如冥和王依涵耳中，王依涵问道：“这什么车，动静好大哦。”
华如冥说：“宾利添越，宾利唯一一款SUV，起售价三百万，王敬息家里的车。”
王依涵愕然，说道：“这么贵啊。”
“是啊，假如你年少有为开宾利，爱情就像玩游戏。”说罢，华如冥长呼一口气，看向王依涵。
此时在后排的王敬息连打两个喷嚏，陶磊问道：“感冒了？”他回道：“这倒没有，只是我刚才在想一个事情，但是现在忘记了。”
沉默片刻，王敬息恍然大悟，拍拍陶磊的肩膀，说道：“今天周五，华如冥原本是要回家吃饭，所以他身上要么不带钱要么就带了一点钱，如果现在他和王依涵俩人出去玩的话，那他晚饭肯定就请王依涵吃了，但是他没钱，所以他现在急需我们的帮助！”
陶磊闻言，也恍然大悟，道：“对啊，而且人王依涵为了救他，手机都被砸了，这必须请人家吃饭喝奶茶看小电影。”
王依涵大概能懂华如冥什么意思了，一下子红了脸，松开了握住华如冥的手。
华如冥感受着手中残存的她手掌的温度，还有一点点香味，笑了起来。
一丝凉风吹过，气氛有一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