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4(1 / 2)

春风夹着丝丝凉意从半开的从窗户溜进来,掠过人的脸颊,似是氤氲起看不见的暗涌。

江舟被虞眠的话逗笑了:“原来姑娘是怀孕了,不过那又关我何事呢?”

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去找孩子爹负责,来找她搞什么契约提亲,她们很熟吗?

虞眠看着江舟脸上不以为然的笑容,眼神一点点转冷:“孩子,应当是你的。”

她从未与旁人有过鱼水之欢,若说有,那就只有面前这个人,只有那一晚。

她也不敢置信,也不敢相信。

可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由不得她不信。

江舟神色一凛,嘴角的笑意倏地隐没。

她盯着面色冷然的虞眠,沉声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

“经过那一晚之后,你至少应该知道我是女子。”

江舟皱眉,这个虞眠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

当她是三岁小儿吗,这种话也敢让人信?

听她提起那一晚,虞眠神情僵硬,脸色煞白道:“我真的怀孕了,已经找韩神医看过了。”

这些日子,自己的种种症状也在印证着韩神医的话,印证着医书上的话。

话说到这里,虞眠腹中感到一阵不适,口中隐隐又有些干呕的感觉。

她死死咬住唇角,顿觉羞愤难言。

江舟眉梢轻扬,话回到了原点:“所以,那又与我何干。”

话虽这么说,她心口却蓦然一紧,那种莫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紧皱起眉头,心里难受得厉害,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轻叩桌面,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虞眠握着茶杯的手缓缓用力,微微颤抖了两下,轻呼一口气道:“我并未与别人有过那般,只有那一晚和你,所以,只能是你。”

连日来的惶恐与不安催毁着她的冷静。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仿佛就顺畅了许多。

她的视线落在江舟脸上,眸色认真又笃定。

江舟没吭声,静静听着她往下讲。

虞眠便继续道:“我来不是为了用孩子胁迫你做什么,是想请你帮忙,若你不愿,我自此不再相扰,若你愿意相助,我愿意再出三千两。”

江舟淡淡道:“据我所知,胡状元不止一次去虞府提亲,虞尚书都没有答应,虞小姐如何能断定我可以。”

事情到了这份上,她也不再叫什么姑娘了,直接点明了虞眠的身份,打开天窗说亮话。

虞眠的嘴角挂上一抹自嘲般的苦笑:“届时我会向爹爹言明,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事后,你随时可以退亲。”

江舟沉默片刻,看向端坐在桌边的虞眠:“虞小姐请回吧,恕江某无能为力。”

为了三千两,把自己牵扯进户部虞尚书的家事不说,说不定还会得罪胡家,她对过往毫无记忆,在京城也没有倚仗,没必要为了钱财置自己于困境。

至于虞眠方才那些关于怀了她孩子的话,无稽之谈。

江舟半句也不信,她是失忆了,但不是丢了脑子。

两个女子,怎么可能?

被明确地拒绝,虞眠微微垂首,无声起身。

落寞离去的身型透着一丝无助,或许可以直接跟爹爹明说,她怀孕了,但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被爹爹灌一碗药,把事情瞒下来,仍旧要进宫…

是啊,只要江舟不认,就等同于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虽然,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虞眠握了握手指,那个念头不止一次地浮现,天大地大,或许该离开京城的,可是她又放心不下身体一直不太好的娘亲…

世间安得两全法…

江舟起身来到窗前,站定,视线逐渐放远,目送虞眠离去。

她抚了抚心口,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

而这些奇怪的反应,似乎与虞眠有关。

江舟所在的酒楼名楼上楼。

位于朱雀街中央,尽头直通御街,左边京都路上多是百官的府邸,右边后宋街上则是豪门显贵。

江舟凝了凝神,想起自己那异于常人的耳力,试着又去听了听。

隔壁雅间似乎是被状元胡言州长久包下来的,时常在此会友。

此时的隔壁,胡言州也站在窗前,看着虞眠从酒楼离开,从探花江舟的房间离开。

“少爷,褚二小姐来了,说是有急事。”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