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2 / 2)

  展戎刚从美梦里醒来, 就撞上个大噩梦,抱着被子发蒙:“主子?……花?什么花?”

  萧弄看他一副茫然神色,脸色愈发不好看:“本王的石榴花呢?”

  展戎立刻想起来了。

  前些时日, 在景华园的斗花宴上, 王爷对着人家淮安侯府的钟小世子耍了个大流氓, 把人家帽子上的花挑走了,还转手就丢了给他。

  展戎奉命离开了京城几日, 也是今早回来才知道,王爷似乎查明了,那位钟小世子八成就是从前去别院的迢迢小公子。

  若是如此, 迢迢小公子的花……那哪儿是花啊!那是催命符, 谁拿谁死!

  展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阵悚然, 硬着头皮指向门外:“属下将那串石榴花插进土里了……不知道还活着没。”

  后面那句放得很小声。

  萧弄来不及找展戎的麻烦,立刻退出房间,目光在院中一扫, 就看到了被展戎随手插在树下的石榴花。

  好几日过去了,那串石榴花竟然像刚从枝上剪下来的,颜色依旧招摇艳丽, 在风中簌簌而动,与百花图中一模一样。

  萧弄弯下身, 将石榴花小心拿起来,嘴角有了笑意。

  石榴花自古寓意着情爱美满, 吉祥如意。

  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无意中将迢迢帽子上的石榴花挑走, 现在兜兜转转, 花又落回了他手里, 岂不是冥冥之中正有天意,代表了他与迢迢的缘?

  石榴花剪下来这么久了,还开得如此旺盛,并未枯死,岂不是代表了他与迢迢的缘剪不断、浇不灭?

  这不比老定王强行给他定的糟心娃娃亲强多了。

  踏雪对花没兴趣,只对钟宴笙感兴趣,跟着萧弄过来,见不是来抓香喷喷的小世子的,趴在后面,无聊地甩尾巴。

  展戎披上外袍跟出来,见到树荫下漂亮的大猫,心中一喜,小心翼翼靠近,伸手想摸一把踏雪柔软的皮毛。

  手还没碰到,就被转过脑袋的踏雪凶狠地呲了一下,灰蓝色的兽瞳冷冰冰的。

  还是不给摸啊。

  展戎惆怅地缩回手,蹲在踏雪边上,偷偷瞄了眼萧弄,发现萧弄望着那串石榴花,嘴角抑制不住笑的样子,顿时比方才被推门进来要花时还悚然。

  ……主子是不是脸抽筋了?

  钟宴笙几乎是逃出定王府的。

  他心慌得厉害,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走得又急又快,跨出王府大门时,都有些气喘吁吁了。

  撑着膝盖缓了一会儿,钟宴笙往下扯了扯差点掉下去的帷帽,左右瞅瞅没看到萧闻澜的影子,只好认命,自己往回走。

  下次见到萧闻澜那个狗东西,他一定要打他一顿。

  眼前又闪过在萧弄腰间晃来晃去的那枚印章,钟宴笙纠结死了。

  那枚印章,本该是送淮安侯的,没有刻字的印章,才是送给定王殿下的……不对,本来就都不是送给萧弄的,是要送给钟思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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