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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人立刻偏头看向两个不速之客,唯独王宇楠扫了一眼两人后第一时间去看简繁。

“的确”简繁不轻不重地放下杯子,撩起眼看向王宇楠“没想到一个人的脸皮会厚都这样的程度?”

“比起简教授我可是自愧不如”他的眼神停在王宇楠的身上,用一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说道“看起来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此话一出,融洽的气氛顿时凝滞。

包含的信息有些多,众人下意识地看向简繁,又觉得不太妥当立刻垂下头四顾。

而一旁的王宇楠盯着盛慕白,一边慢条斯理地卷着衬衣袖口,那模样像是下一秒就会挥出拳头。

简繁自下到上地扫了一眼盛慕白,从鼻腔喷薄出嘲弄的讽笑“拿你当人的时候,我劝你尽量装人装得像一点?”

盛慕白瞬间握紧了拳头,“简繁你他妈装什么装……”

“盛哥”王越鸣立刻伸手揽住了盛慕白的腰“我饿了,我真的好饿啊,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

盛慕白立刻回抱住王越鸣“好,听你的。”

两人朝前走去,盛慕白一边走一边还响亮地说道“亲爱的,今晚我有惊喜要给你。”

王越鸣立刻甜甜蜜蜜地叫了声“谢谢老公,就知道你最爱我。”

“那当然,你这么乖巧又懂情趣,不像一根木头玩起来都没劲,老公不疼你疼谁。”

王宇楠倏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这根木头指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简繁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这才发现他的浑身绷得很紧。

皮肤紧触的瞬间王宇楠立刻偏头看来。

这瞬间,男人倾泻的目光将简繁完全笼罩。

察觉到他的软化,简繁笑了笑问道“寿星想去哪里,难道是想逃单?”

谁都知道这话是在打趣,众人也配合地笑道“哈哈,估摸着他在奔三的路上狂奔习惯了。”

而走出几米远的盛慕白却转回头,视线在简繁握住王宇楠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

都是成年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刻意营造之后气氛恢复了热闹。

吃过饭胖子还要去酒吧坐一坐,简繁表示拒绝时几人还想留,王宇楠出言阻止“你们可积点德吧,人简教授的作息规律得可以写进教材里了。”

告别时,王宇楠将简繁送上出租车,拉开门时问了一句“多久分的?”

“上周?”

“好。”

“回去吧,他们还等着你。”简繁弯腰上车。

王宇楠点了点头,目送着出租车开远,直到彻底汇入车流里,他站在霓虹下,许久后笑了笑。

回到家时已经八点半,简繁忍不了一身的火锅味,也顾不得饱不洗澡这样的古训,拿着换洗衣服朝洗手间走去。

路过客厅时他习惯性地扫了一眼玻璃缸,就见它一如往常地支着脑袋蠕动着腕足趴在玻璃边缘。

洗完澡,他没回书房,在客厅的落地窗外站了一会,看着脚下安静的小区眺望着天上细细的月亮,他折身回到客厅,弯腰,拉开茶几的抽屉,找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烟。

细长的烟夹在手指上,‘啪’的一声点燃打火机,猩红点燃,他吸了一口,很快又吐了出去。

看着烟雾在夜色中缭绕,他神情有些怔忪,直到烟快燃烧到烟蒂时,他轻咳一声将烟头扔进了烟灰缸。

看着燃尽的烟灰,他低声说了句“生日快乐,简繁。”

简繁背对着客厅站了多久,水里的小章鱼支着脑袋就那么看了他许久。

不知道它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腕足的尖尖在水里不安地摆动着,几次都想从水族箱里爬出来,最后却只能紧紧贴着玻璃,将圆溜溜的小脑袋尽可能地靠近简繁站立的方向。

好似无论发生什么它都会一直注视着他陪着他,哪怕时光再漫长,它也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将孤寂驱赶。

而简繁回到卧室前,看了眼章鱼,还提醒了自己明天将它送去实验室。

可惜,当天夜里二点多,简繁就被电话叫到了医院。

副主任医师作为医院的三唤,一般很少会在夜里接到电话,如果接到电话那都是病情凶险到主治医师都没有把握的病情。

简繁赶到时患者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中,片子里患者颅底大量出血已经影响到了重要的脑功能区,必须立刻手术清除血肿、修补血管。

一场五个小时的手术做下来,等出了手术室时已经快到早上九点了。

因为担心病人的情况,即便今天是周六简繁也没有回家,而是就在医院的宿舍里睡了几个小时。

一点多又起来去看了看病人的情况。

日夜颠倒睡眠被干扰,简繁眼下黑影有些重,就连眼里都有很明显的红血丝。

可是穿上白大褂的一刻,萎靡瞌睡就被立刻驱赶,他瞬间恢复到了冷静从容。

看完患者的情况解答了家属的疑问,简繁刚准备回家去洗澡补个觉,又接到了实验室里学生打来的电话。

本想先回去把章鱼带去实验室研究,但是却要绕太远的路,只得作罢。

简繁带领研究生们做的是恶性肿瘤发病机理研究

实验刚开始不久,带的这几个研究生并没有参过过实验,只能做最简单的血管生成实验,在做细胞培养接种细胞观察血管生成时却由于没有经验,经常会弄混实验步骤,

上次就是由于张恒偷懒用移液枪打Matrigel却没有填满血管生成载玻片的下孔,影响了实验的成像结果,最后简繁不得不带着她们从头疏离,一个个纠正问题。

而这次,一个团队的五个人,竟然会忘记定时采集细胞生长速度的图像,导致成管长度、覆盖面积、成环数和结点测量和记录的统计分析数据也全都出了问题。

简繁赶回实验室时,几个学生低垂着脑袋乖乖地站在门口等着挨罚。

放下车钥匙,简繁的视线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神情淡淡地说道:“你们现在想受到惩罚,不过是为了减少负罪心理让自己好受些而已。”

“所以,今天我并不会惩罚你们。”

五个学生脑袋更低了。

“发现错误,处理错误,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是每个成年必修的课程。”简繁戴好口罩“今天我并不会帮助你们,但是希望你们能在今天内给我一个最优的处理方案。”

简繁离开实验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这个时间太晚,已经不能让他回家做饭,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解决了晚餐,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十一点。

等简繁解锁拉开门正要走进去时,却突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刚回头就看到了一张靠近的熟悉脸庞,然后下一瞬,他被猝不及防地推进了房间里。

“啪嗒”一声,门被狠狠甩上。

黑暗中,简繁撞到了鞋柜上“盛慕白,你有病?”

男人喷薄出浓重的酒味,将简繁抵在墙壁上。

“对,我是有病!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喜欢他?”他死死摁住简繁,一边低吼着一边企图亲吻他。

“关你什么事?”简繁厌恶地将脸偏到一边,一掌重重地推开了身上的桎梏。

浓稠的月光从客厅大开的窗户洒了进来,屋子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

在这种暗淡的光线里,简繁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到了盛慕白脸上。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现在,立刻给我滚。”

盛慕白的脸被扇到了一边,这一巴掌显然点燃了男人的怒火。

他也像是根本都没听到似的再次朝简繁扑来。

“我追了你那么久,都没有得到你,凭什么一分手你就去找别的男人,凭什么?”

简繁经常会做无氧运动,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是喝醉的男人手劲极大,即便简繁很用力竟然一时半会都无法挣开。

踢过去的脚也被他用腿死死摁住,这让他更加反胃。

“我没得到的东西,绝不会给别人。”盛慕白呼吸急促,像是迫不及待地朝简繁凑去。

简繁猛地偏过头,突然放弃了挣扎“盛慕白”似笑非笑地晲着面前的男人“跪下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快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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