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 2)

「世界正在坠落,这个世界遗失了重力、丢掉了地心引力。黄昏垂泪,夜幕降临,不见太阳的影子,月亮是雪白的,挂在天空上像是破了洞的幕布。」

「空气浑浊不堪,死亡和不祥是密不可分的兄弟,他们咿唔嬉笑,最喜欢和荒诞同乐。」

「匍匐在地上一蹶不起、大小不一,狼虎似的交缠在一块;或是甩着尾巴大摇大摆,耀武扬威走在路上;又或者是赤着眼睛瞪向了可恶之物,牛一样喷出鼻息,大力喘着粗气;再或者是在阴湿地底下蜷起身体,紧闭双眼呼呼大睡。诸如此类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这就是日常。」

「自然,这一切的缘由我也是明白的。等夜晚结束,赤日醒来以后,今夜裸露在外的荒诞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伙子人眼神怪异,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斜着细小的眼睛古怪地沽溜沽溜,不知道看向哪里。这几人分明生的孔武有力,现在恐怕是因为阴凉的夜晚被去了卵,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攻击方式就是甩着舌头滚落一连串字眼。对付这种人的方法再简单不过了,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火冒三丈,只要朝着那边瞪一眼,他们就成了小小的鹌鹑。可怜得很,说不定我一只手就能按死。」

「“啪叽。”」

[我并不受欢迎,一入了夜,额头就会莫名其妙长了两个鼓包,视野拉高,身体也变得沉重了一些,最重要的是身体会变得很臭,像是掉进了几千年内积累下来的臭水沟,无论洗多少次都不会干净。

长夜很漫长,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行为,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等待赤日的降临。

周而复始,第二天的夜幕再度降临。重复类似的事情,因为还有无数的明日正在等着我。

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歌声。在小小的瓦砾堆上,有一个小女孩在唱歌,和歌手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我却停了下来,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T恤,简单的牛仔吊带裤,脸上还有小雀斑,头发也是没有仔细梳理好就扎了起来,拙劣的扎辫子手法,头上还有一些头发像是小鼓包一样胡乱翘起来。小女孩说不上很好看,正常人的脸孔。

“你一个人在唱什么?”

“【U】!龙和雀斑公主的歌。”

明明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女孩还是兴致勃勃地说。

“我好喜欢这首歌,但是我还是唱不出原唱的感觉,现在正在努力练习中!爸爸妈妈夸我唱歌很好听,再练习练习说不定成为歌手也不在话下。”

那当然是父母哄骗她说的谎话,差得远了,但我对戳破小孩子的梦想这件事没有多大的欲望。

今天的月光位置稍微倾斜了一些。]

在看到这里以后,太宰治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他没有仔细多想,再接着看了下去。

[女孩的异常是超乎寻常的,只要看到她一眼就明白了哪里存在的怪异。她常常唱歌,歌声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观望。

“听音乐可以让人很放松。”这一句话她常常挂在嘴边。

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不懂得隐藏自己的信息。自顾自地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听音乐时的感想,形容词过于贫瘠,基本上说最多的就是好听与感动、我也想要成为这样的歌手之类的话语。

幸福、喜欢、星星一样的光、如果我也能够成为别人眼中的星星就好了,音乐可以散播希望和情绪。想要吃舒芙蕾欧姆蛋、想要每天都能吃布丁、不想要再因为牙疼去看牙医了。如果可以,她想去北海道看看海,想要踩着白色的细沙,早晨在海边赶海,中午就能够收获自己的劳动成果做成的午餐。顺带一提,今年夏天想回老家钓小龙虾。

只有小孩子才会说的词汇一个劲地从她嘴里冒出来。也是,只有小孩子说这话才不会害臊。

越来越多的人来听她唱歌了,不知不觉这里成为了女孩的演唱会。

于是女孩加倍学习和练习,有些时候会当众唱着唱着就忘词——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

可这个时候大家都一笑而过,没有当做一回事。

我原先是讨厌和人聚集到一块,因为好像置身于垃圾堆里面,现在倒是感觉……臭味没那么严重,捏着鼻子可以勉强容忍。

他们大概是在哪里找到了干净的水,自我觉醒了自己真的又臭又脏,懂得了羞耻心,仔细洗刷了一遍,他们的身上青一块、黑一块、白一块,斑斑驳驳,像是倒翻的调色盘,干巴的色块“哐当”一声窸窸窣窣往下面掉,可惜还没有洗干净,现在看起来格外滑稽。

大概是因为我次次都不缺席的原因,女孩对我印象深刻,偶尔还会给我点歌的机会。每当这个时候,其他人就会用惊诧的眼光看向了我们。

是羡慕我有如此殊荣吧。

可惜了,我没有多少音乐细胞,就算是听也从来不会记住歌名。于是我只能哼着不成调的歌给她听,让女孩自己想办法去了。

女孩只好努力记住旋律,在赤日降临之时哼着歌消失了。

我也该走了,在我起身时,也许是坐得时间太长了,腰部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在声音结束以后,我觉得身上稍微轻松了一些。

听得时间长一些,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唱歌的天赋。

夜晚的时间总算没有那么无聊了。

又到了例行音乐会的时间,女孩的歌声十分地稚嫩。但今天出现了不和谐音,有一个人冲了出来搅乱了演唱会,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四肢魁梧,行为粗鲁、不堪入目,一脚踹翻了简易的高台。

“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是些什么,在举办邪.教仪式吗?天天在这散发杂音,难听死了、难听死了,耳朵都要聋了!”

恶鬼的目光像是刀一样扎向了女孩,尖锐的利爪散着渗人的光,他嚷嚷着:“看我不剥了你的皮,装什么装。”

所有人都吓得四处逃窜,女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她吓得躲到了我的身后。

他循着罪魁祸首的身影,慢慢移动到我的身上,脸色立即就惨白了起来。这时我隐隐想起了,这是那群善用舌头攻击的其中一人。

“怪、怪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刚那股气势又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瞪大了如铜铃一样的眼睛,照射出了我的模样。

我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也是一个怪物。

怪物竟是我自己,我混杂在其中许久,从未有人觉得我有所怪异原来是这一个原因。

我与其他人并无两样,是恶的一方。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幕布上的空洞,又大又圆,火焰点燃了幕布,熊熊燃烧着,眨眼间像是燎原之火大面积地点着了。

但就算是这样,怪物也会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站起了身,身形魁梧,又高又壮,那个恶鬼在我的身边显得格外地矮小。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全身上下像是要抖出豆子一样,一边求饶一边跑走了。

我忧虑一小会后,实在是没了想法,便重新坐了下来。

关于我自己竟然相貌如此这件事情,我认为需要一段时间整理一下,我为什么会成为怪物呢?

但我实在没能想得明白。

女孩还藏在我的背后,她突然疑惑地大喊。

“啊!你外面的泥壳碎裂了!”

我没来得及看。

太阳升起来了,灼目的白光落入我的眼中。]

2022年9月6日:修改文中文部分,希望能变得容易阅读了一些_(:з」∠)_

正文的是第二个版本,作话的是第一个版本,版本不同不影响后面阅读。

一开始就接触了阴暗面的太宰治:你踏马谁啊。

XX一枚呀这个梗是我室友天天玩,我已经被洗脑了_(:з」∠)_

关于明明是存稿却推翻重写了所以迟更新这件事(。)

文中文水平如此,尽力了XD,我没什么文笔没有文化水平没有高深的思想内涵,但我还是想写(。)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全文设定与主线和文中文有所挂钩,【主线为主】,文中文为辅。文中文我尽量精简,基本上都是梗概,有少量的文字片段,绝大数还是推主线。非重要的文中文就会两三百字直接带过,重要的还是会写一写,控制在一章内。

2023年9月8日:小修语句不通顺的地方及增加小细节与抓虫。

L&V就是庄司伦世。

那天太宰治正拿了一条小钢丝在会诊室那边辛勤劳动,门口就传来了邮递员的声音。

森鸥外的小诊所现在是歇业状态,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打扰的,无论是森鸥外还是太宰治都属于没什么有人给他们寄东西的人。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是庄司伦世的快递。

庄司伦世基本上就是大门窗户紧闭,窗帘拉上,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我行我素到了极致,一天出门的次数寥寥无几,也就只有下午的时间他会上天台呆一段时间、或者是房间里面的垃圾堆积到一定的程度才优哉游哉地出来扔垃圾。

在这种情况下,指望邮递员的声音透过了层层障碍去到庄司伦世的耳朵里面简直难上加难。

在邮递员喊了十分钟以后,楼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太宰治只好停下手下的工作去拿快递。

发件人是【晴葭出版社】。

庄司伦世的手机因为没电,早就已经关机了三天了,他彻底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要说原因大概就是编辑会提前询问作家的进度,而很遗憾的是庄司伦世现在连一段用得上的文字都没有。

虽然直接说出来十分地难以启齿,事实就是如此。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