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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件事是告别前爱丽丝和他说的。

【有什么不好,因为感兴趣,所以想写。就像是太宰你有一个极限爱好一样,因为想要这样做,所以去做了,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同的是,小说爱好者的群众非常庞大,和你的爱好群体相比,大概就是大海里面寻求一粒米粒一样。】

庄司伦世说到了自己的领域的时候,他说的话开始变多了一些。

【只是单纯的“想要那么做”,然后因为这个欲.望付出行动。不仅是小说,任何的一切都是一样的。想要获得什么,这种想法越是明确,放弃的东西就越多。】

再比如说念能力。

越是纯粹的人,拥有的念能力就会越强大。

太宰治问:“那你付出了什么?”

庄司伦世张了下嘴巴,唇齿上下发出了磕碰声,答案隐于磕碰之后。

他最后拿着手机开始输入。

【时间和灵感,以及人际关系。】

太宰治牙槽里面碾压着两个字:骗子。

说得那么真情实感,怎么会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要不从头到尾都不存在,要不只有尾部答案是错误的。

庄司伦世好像看出了太宰治含着喉咙里面的话,他摊了一下手:【真的。就算是我也是很想拥有知根知底的朋友,这一句话是真话。】

庄司伦世眯着眼睛笑了一下,黏着在一块的唇间重新获得自由:“顺带一提,我最近正在招募侦探系的好朋友。”

“普遍绝大数的侦探都不愿意找一个莫里亚蒂的朋友。”太宰治不带任何的停滞,直接回答。

“而且一共说了两次未免也太可疑了,就算是真话,现在真实程度也大打折扣了。”

但过了一会后,太宰治的脸上显现的正是那不久以前显现的无赖之色。

“但很不巧的是,我前段时间就说了,我现在只会挑着我想要听的话听下去。就让我选择我想要得知的事情认为吧——反正你都和中也那个小矮子说我是狂热追求者了。”

说到最后,太宰治的脸上是明显的嫌弃,好像平白被人污蔑了一样。

庄司伦世讶异地问:【中也还和你说得那么详细吗?】

“啊啊,说了。还说得非常清楚。”

【这样啊。】庄司伦世改变了一下动作,他一手托着下颚,另外一只手灵巧地在手中打字:【既然如此,你可不要在中也的面前暴露出你是那个狂热追求者了,有时候也听一下我说的话吧。】

【当然,我也不介意你在中也的面前坐实了那个名号。】

狡诈得要死。

换做其他的时候,太宰治恐怕都要忍不住做出明目张胆呕吐的表情了。

回答庄司伦世的是。

太宰治从床上翻身坐起,那惊人且自信的表情:“哼哼哼——这个时候说那么多真的没有关系吗?这次可是算情报大泄露了,虽然不是我自满,今天所有的话题走向都是我诱导的,今天可是真正的情报无料大放送了。”

庄司伦世的拇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动。

【没关系。】

“没关系。”

他再度开口说了相同的话。

矛盾且放松的话语同时脱口而出。

太宰治怔忪一样眨了眨眼睛,与之相反的是他双眼中庄司伦世的神情。

那副神情,太宰治熟悉得不得了,简直就像是镜像般的相同。

——太宰治终于得到了答案。

不是终点的答案,而是最初为什么会答应他玩这种奇怪的猜猜乐的答案。

庄司伦世从头到尾都没有必要答应太宰治。

追寻他的真相、剖开他的假面,从各个角度辩论对庄司伦世来说只有带来无尽的麻烦。

自己人生的过往都会被查询出来,像是强盗入室抢劫,强盗是不留任何的余念、不留任何的隐私,强盗只会掠夺对自己有利的所有一切。

太宰治虽然知道自己扮演一个超级过分的身份,他向来没有什么同理心。

遮掩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本身就存在目的。也许是因为羞愧、令人不齿的真面目,因此进行遮掩。

但庄司伦世不一样,他说谎是没有目的的,或许他就是心血来潮说、或许的确存在遮掩的目的性。因此想要利用判断庄司伦世的真实目的,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为什么会答应他玩这种丝毫不划算的游戏?

是想和他交好?是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利益?还是说别的……什么样的东西?

想要寻求答案,就得从最开始开始捋顺。

直到现在,太宰治清楚了。

[想要交朋友。]

两个肯定词,进行了模糊。

但本话并非是谎言。

[侦探系的好朋友。]

此话是真话。

侦探意指探寻真相之人。

[狂热追求者。]

此话是真话。

他在渴求着这样的人存在。

太宰治忍不住宅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了最后才忍不住捧腹大笑出声。

“什么啊——结果你也是吗?”

仿佛正在端着一个面具,看着这个世界的某个人,这个时候被一句锋利的语言彻底打碎了面具。

庄司伦世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同伴,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人可言,也没有人可以倾听。

哪怕普尼尔获得人性,拥有智力和感性。

但有一个点不可否认,普尼尔是庄司伦世的分.身。

庄司伦世虚伪的好朋友,最好的安慰小熊——他的命运共同体。

有什么话语向普尼尔进行倾诉,等普尼尔理解并做出回复。

普尼尔拥有他的机能、他共同的情绪以及最棒的默契,这是当然的,毕竟是另外一个庄司伦世嘛。

没有什么比自己更加值得信任了。

但与此同时,每当庄司伦世写作时(使用念能力)、和普尼尔说话时(使用念能力)、听从森鸥外的命令狙击时(使用念能力)、本能扩展圆时(使用念能力)。庄司伦世在每一刻都在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与他格格不入。

庄司伦世正在观测这个世界。

在开口对这个世界说出了第一句话时,[被扭曲的]本能与本性都在遏制语言,最终发生了变化。

【我以后也不会相信库洛洛这家伙了。】

“库洛洛是我最信赖的人。”

失去名字、形体和语言的黑泥说出了这一段话。

好吧好吧,既然事情都发生到这种地步了,谁让他想不开用了那个。

那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寻求解决的方法了。让他首先规划一下计划吧,思考一下怎么恢复过去。

“早上好,你的身体状态还好吗?”

“很好,实在太棒了。身体从来没有那么美妙过。”

【不好,完全不好,这狗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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