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绿5(2 / 2)

真是对越王府了如指掌。

窦施然对银瑶佩服之余,对越王亦心生敬佩。

卯初就练功,这会儿快巳时了还在练剑,一大清早就练了两个时辰的功,能成为战神,的确不简单。

窦施然从来没见过人练武,一时好奇,信步循声而去。

绕过假山,看到一个不大不小的演武场。

越王一袭黑色劲装,手中持一把长剑,正与另一个蓝色劲装的人过招。

窦施然不懂武功,只见两人的招式有来有往,似乎在伯仲之间。可看得久了,便看出越王拿着剑几乎站在原地不动,另一人却是前后左右晃动。

显而易见,越王的武功在其之上。

窦施然望得出神,演武场上却鸣金收兵。只见白光一闪,越王手中长剑就回了剑鞘。

她正看着他,他的眸光亦望了过来,隔空撞个正着。

窦施然并不惊慌,远远朝他行了一礼。

越王眼眸微冷,不置一词,把剑扔给旁边的随从,便径直进了演武场旁边的阁楼。

倒是那个蓝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收了剑,走过来朝窦施然拱手一拜。

他个子挺高,身形亦很魁梧,自有一番豪迈刚直的气度。

刚刚经过激烈的打斗,他脸庞通红,满脸是喊,喘气也很重。

“属下秦子陵拜见夫人。”

窦施然不知他是何许人也,只得问:“你是王府幕僚吗?”

“属下是王爷的副将。”

“秦将军。”

秦子陵跟宫中见到那些不苟言笑的侍卫武官不同,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身上有一股游侠之气。

他很随意地把剑扛在肩上,朝窦施然笑道:“夫人,王爷练武的时候不喜欢旁人观看。”

怪不得。

越王是以为自己是特意过来看他练武的吗?

她有些无奈,自是领了秦子陵的好意:“多谢秦将军提醒。”

秦子陵咧嘴一笑,提着剑飞快地离开了。

他一走,银瑶立刻附在窦施然耳边道:“夫人,这个秦子陵武功极高,是越王的心腹,一直跟随在王爷身边。据说他们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如此。

难怪他说话行事看起来都随心所欲。

刚刚还激烈打斗的演武场空无一人,窦施然走了过去。

地面的青石板凹凸不平,想是被刀枪剑戟打磨得千疮百孔。

场边的木架子上摆着十八般兵器,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窦施然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兵器,一时兴起,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窦施然回头,见越王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

这人明明这么高大,怎么脚步这样轻,走起路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赶忙转身行礼,却不想衣袖宽大,转身之时袖口挂在了她刚才碰过的流星锤上。

窦施然本能地使力一拉,旋即觉得不妙——那流星锤竟被她带了下来。

银瑶不远不近地站着,看着那流星锤朝窦施然砸去,吓得大喊“夫人当心”。

流星锤少说也有十来斤,砸在身上必死无疑,何况铁球上还有那么多尖角!

窦施然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流星锤下,她闭上眼睛,至少,让她的死相看起来安详一些吧。

千钧一发之际,她感觉一阵劲风朝自己吹来。

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得救了。

只是……

越王一手接住了流星锤,一手将她搂在了怀中。

他的力气好大,明明只用一只左手搂住她,却把她稳稳禁锢在了怀中。

窦施然劫后余生,心噗噗狂跳,自是对救命恩人心生感激。

但眼前的场面,着实让她慌乱。

越王刚练过武,身上还没穿袍子,只着一件单衣。

被这样的他抱在怀中,甚至能清晰得感觉到他的肌理。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方才流星锤那么一挂,她半边衣裳被拉到手臂上,露出大半个肩膀,蔚为不雅。

她想推开越王,却压根推不动她,两只手挂在他的肩膀上,像极了伸手勾着他脖子。

两人这般亲密地拥在一起,寻声而来的秦子陵等人都不敢上前。

“王爷。”窦施然感觉快喘不过气,急于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多谢王爷,我已经没事了。”

说着,她再次着力推了推他的肩膀,意在提醒他松开自己。

然而越王既没有松开他,也没有回话。

窦施然郁闷地抬起头,发现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春衫单薄,窦施然未着里衣,只穿了一件水绿色肚兜。

肚兜是王府里备的,不太贴身,水绿色娇幼,但窦施然的肌肤更娇幼。

越王长得高,居高临下自是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窦施然下意识里捂住领口。

也是在此时,她感受到了一个她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一个在皇帝身上从来感受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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