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 / 2)
升卿问永季:你想要吗?
永季呆住了:要、要什么?
葛升卿瞪了他一眼:这个表!
永季:当然想啊,谁会不喜欢。你不想吗?
升卿:那你为什么不去和白家混呢?
升卿因为妹妹的事和白家决裂。但永季其实和他们无冤无仇。就算是白朝宗的案子,白又漆也不在乎了。
葛升卿记得,自己当年加入白家时,永季身边总跟着白又漆,分不清谁是跟班谁是主人。那时候白又漆年纪很小,话少,但每次他们说话说久了,他就会出声打断,硬插一个话题进来。
永季:因为我不想混啊。为什么你觉得我只要有钱拿,就什么都愿意做?
永季躺在满地奢侈品上,把那些皮包当成床,伸了个拦腰:这个地方是白家说了算的。只有白家能活得像人,其他人都是“混”。
上不了好的学校,做不了好的工作,大部分人的一生都是读完小学,然后在初中混一段时间,就去工厂流水线。
每个月拿几百一千,下班了就钻进网吧、烧烤店、足浴店,把所有的钱都花在周而复始的生活里。他们明明赚得比种地的祖辈要多,可不知为何,却像骡子一样,日复一日围着一个磨在打转。
忽然有一天,升卿出现了。这个少年在学校里的成绩甚至引起了白家的注意,以至于被免学费进了当年的龙池中学。
那年龙池拿了四个全国竞赛的金奖和铜奖,升卿一个人占了两个。但得奖名字刊登的都不是他,都是白家的孩子。他们把自己的准考证给他,让他代替去考试。
永季想,这个人要是在这小县城里“混”,那真是浪费了。可白家是不会让这种人走出去的,升卿最后的下场,大概率就是和白家越缠越紧,不得脱身。
永季是没能力走出去,只能混。有些人在日复一日的拉磨中,觉得世界就是脚下那个圆圈型的路线;有些人知道,自己拉磨,是因为嘴上带着嚼子。
有的骡子看见同类挣扎掉嚼子逃出院子,会说,你凭什么不拉磨?骡子就是要拉磨的,你快滚过来一起拉,一起安分守己地啦。
有的骡子会觉得开心,想让同类跑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头。
他们把那个丝绸床垫拖到客厅,一起趴在垫子上,把那堆完全没有实际价值、却贵得惊人的东西一样样把玩过去,先赌它们的价格,再查价格,输的人要喝一口威士忌。
到后面大家都醉醺醺的,笑得像两个疯子,在床垫上依偎如两头疲惫的困兽,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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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医院,升卿再去给妹妹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