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1章(2 / 2)

“德顺哥!我爸爸悔婚啦!把我关在家里!不许我们见面!”

马德顺扶起金凤,坐在木床上,急忙问道:

“那么,您是如何出来的?”

“我妈看我可怜,怕我哭坏了身体,偷偷把我放出来的!”

马德顺立刻安慰她说:

“金凤!我家遭灾了!爸爸妈妈也走了!现在一无所有!您还是重新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吧?不要委屈了自己!”

“不!我非您不嫁!”

“金凤!我明天就要出发到法国去工作!等我挣了钱,再回来接您?”

“不!我要跟您一道去!”

“不行啦!那边只要男的!不要女的!怎么办啦?”

金凤再一次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说:

“德顺哥!我等您!一直等到您回来!”说着,金凤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里面装着“一缕黑发”,交给马德顺,痛不欲生地说:

“德顺哥!这‘一缕黑发’就是我的心!让它陪伴着您!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马德顺立即从怀里,取出父母送给他的那块“怀表”,动情地说:

“金凤!让这块‘怀表’贴近您的心!您永远在我的心里!”

马德顺情不自禁地把金凤紧紧地抱在怀里!两张真情的嘴唇热烈地亲吻在一起!两颗火热的心熊熊地燃烧在一起!德顺和金凤,两个激情燃烧的灵魂,完全融化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两颗激情燃烧的心灵,逐渐回归理智,金凤在德顺哥的怀抱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轻声地说:

“德顺哥,我该回家去了。”

马德顺如梦初醒,立即扶起金凤,果断地说:

“好的,我送您回家,太晚了免得您爸爸起疑心。”

这对美好的情侣,迅速消失在归途的夜幕之中……

20、“杀人灭族”的阴谋

白沙袍哥会“舵把子”王浪如的王家大院里,灯火深夜不灭。王浪如和他的大管家,在昏暗的灯光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场“杀人灭族”的阴谋,正在紧张地策划之中。

大管家把嘴凑近王浪如的耳边,轻声说:

“王大爷,该下决心啦!根据可靠情报,马碧明那小崽子已经发现了‘光乾药庄’纵火杀人的证据!一旦他向法院提起诉讼,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那小崽子不是已经应聘法兰西,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吗?”王浪如反问道。

“这是‘放虎升天’!一旦他在天上‘修成正果’,杀个回马枪!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大管家回答说。

“一不做,二不休!马上安排下去:天亮之前,把那小崽子做掉!”王浪如说着,比划出一个“杀人”的动作!

午夜刚过,大地一片漆黑,“望江台”吊脚楼下,出现了一个带刀的蒙面黑影,快速扑向马德顺的住处!

黑影一脚踹开竹片门,直扑床前,揭开被褥,狠狠一刀,深深扎在硬板床上!

“他妈的!跑啦!”黑影骂道。

他立即转身扑向白沙“滨江旅馆”!

在途中,蒙面黑影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返回“望江台”吊脚楼下。

“这不正是我要杀的马德顺吗?他送死来啦!”蒙面黑影寻思着。

带刀的蒙面黑影悄悄躲进街巷的角落里,等来人靠近,立即从背后扑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马德顺一个“金蝉脱壳”,躲过一道阴风,凭借着在“聚奎书院”练就的一身中国武功,与黑影搏斗起来!

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马德顺运气、收腹、转身、击掌!使出他的杀手锏“四步八卦掌”!一掌击中蒙面黑影的太阳穴,令其失去进攻能力,瘫倒在地!

马德顺迅速捡起掉在地上的杀人刀,撕掉蒙面黑布,露出凶手的本来面目,令他大吃一惊!

“你是冯五?谁派你来的?”马德顺问道。

冯五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不敢回答。马德顺毫不犹豫地将杀人刀,架在冯五的脖子上,厉声喝道:“快说,不说要你的狗命!”

“马爷饶命!我说!我说!”冯五吓得浑身发抖,颤颤惊惊地说:

“是王浪如大爷派我来的!”

“为什麽要杀我?”马德顺又问。

“说是要灭你家满门!”冯五回答。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实回答就放你一条生路!”马德顺进一步追问道。

“马爷饶命!小的一定如实回答!”

“光乾药庄的火是谁放的?”

“毛三!”

“谁指使的?”

“王浪如大爷!”

“你说的是实话?”

“如有半句假话,甘愿天打五雷轰!”

“你滚吧!三天以内,不准露面!”马德顺收起了杀人刀。

“谢马爷不杀之恩!”冯五连滚带爬,消失在黑暗之中。

冯五“杀人灭族”失手,暴露了幕后的真凶,自知回到“袍哥会”,没有好果子吃,躲在乡下,一个月不敢露面。最后,不得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查清了谋杀父亲的元凶,马德顺满腔怒火,顾不得清晨就要跟随上海老板离开家乡,将蒙面黑布扎在自己头上,立即奔向王家大院,为父母报仇雪恨!

21、在家乡的最后时刻

阴森森的王家大院,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只有中间厢房透出微弱的灯光,王浪如光着脑袋,正在烟枪灯前吞云吐雾。他得意洋洋地边抽大烟边盘算:

“冯五这一刀下去,马碧明一家就断子绝孙啦!”

这时,一个蒙面黑影已经逼近王家大院,高高的围墙使他无法逾越,突然,一只白猫从旁边的大树,跳到围墙上,跃进大院里。蒙面黑影急中生智,快速爬上旁边的大树,顺着枝条接近了围墙,奋不顾身地跳到围墙上,再一转身轻轻落在大院内的草坪上。

远处,出现了两只灯笼,摇摇晃晃,越来越近,蒙面黑影躲在树丛中,目送着两个巡夜的家丁渐渐远去之后,悄悄接近了透出微弱灯光的厢房,用手指蘸着口水,在窗户纸上透开一个小洞,正好看见仇人王浪如刚抽完鸦片,过足了烟瘾,从床上起来伸着懒腰,嘴里还念念有词:

“老五!大爷陪您共度良宵来啦!”

“要到五姨太房间过夜,休想!你的死期到啦!”蒙面黑影暗想着,轻轻拉开窗户,一个箭步窜到仇人面前。王浪如惊慌失措,放声大叫:

“有刺客!”

话音刚落,蒙面黑影使出杀手锏:“四步八卦掌”,重重击在仇人太阳穴上,王浪如应声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不能说话!这时,只听见厢房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两个巡夜的家丁冲进厢房,嘴里大声叫着:

“王大爷!怎么啦?”

蒙面黑影立即飞身,从窗户蹿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两个家丁跑到跟前,看见王浪如大爷瘫痪在地上,眼鼻歪斜,满脸鼻涕和口水,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抬头一看,窗户开着,立即大声叫喊:

“来人啦!王大爷出事啦!”

不一会儿,大管家带着毛三赶到厢房,看见王浪如已经不能说话,立即叫人将王大爷抬到床上,对两个家丁说:

“你们两个,大刘马上通知大太太,带着姨太太们立即赶到厢房来,伺候老太爷!二刘马上到‘康泰大药房’,请华老太医立即赶来抢救王大爷!不得有误!”

“是!”两个家丁领命离去之后,大管家对毛三说:

“一定是冯五失手,马小子报仇来啦!你马上布置:全院戒严,立即搜查每一个角落,连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另外,你亲自带一个弟兄,前去追杀马小子!务必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是!”毛三领命离去。

家丁大刘正在紧急拍打着大太太的房门:

“大太太!不得了啦!老太爷出事啦!”

家丁二刘正在大门值班房叫醒看门老头:

“有紧急情况,赶快起来开门!”

看门老头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起身拿出钥匙打开大门,二刘立刻冲出门外!老头正要关上大门,突然有人喊道:

“等一等,还有一个!”

老头回头一看,一个蒙面黑影正在向大门跑来,等黑影跑出大门之后,老头才关上大门,上好锁,然后回到看门房,迷迷糊糊地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

这时,王家大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太太带着四个姨太太,连哭带叫地赶往厢房:

“哎哟,老太爷!您到底怎么啦?”

“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咋回事儿啦?”

“老太爷,我好命苦哇!”

“我还没有过上好日子,您怎么就倒了呀?”

“您不能倒呀,老太爷!您倒了我们靠谁呀!”……

大院中央的空地上,十几个家丁举着火把,静听着毛三站在台阶上训话:

“弟兄们!发现有刺客潜入大院,图谋不轨!从现在起,全院戒严,不准进出!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捉拿刺客,连一只老鼠都不许放过!明白了吗?”

“明白啦!”众家丁大声回应道。

“现在我宣布:小朱留下,其余出发!马上行动!”

众家丁打着火把,在大院房屋内外开始搜查。

毛三将小朱拉到旁边,小声说道:

“走!跟我一道去执行特别任务!对外保密!”

在白沙“滨江旅馆”,上海老板正急得团团转,开船的时间快到了,录取的三个学员到了两个,只有马德顺迟迟没有露面。上海老板不停地看着手表,咬牙切齿地说:

“走,到轮船码头!”

“老板,再等一下吧!马德顺还没有到!”杨正福哀求道。

“不等了!再等就赶不上轮船啦!”说着,招呼旅馆老板打开大门,立刻带着两个学员走出了旅馆,直奔轮船码头!

旅馆老板刚刚关好大门,熄灭电灯,转身回房间准备睡觉。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老板立刻披上衣服,打开大门,看见一个蒙面黑影站在面前,吓了一跳!

“上海老板走了吗?带了几个人?向哪个方向去啦?”蒙面黑影轻声问道。

“上海老板刚走不久,带了两个人,向轮船码头方向去啦!”旅馆老板回答。

蒙面黑影立即转身,朝着轮船码头方向,飞奔而去!旅馆老板这才关门、熄灯、回到房间,钻进了被窝里。

两个带刀蒙面黑影,气势汹汹,直扑“望江台”吊脚楼下马德顺的住处,发现人去楼空,立即转身,杀气腾腾,冲向“滨江旅馆”。

“砰!砰!砰!”的敲门声,惊动了旅馆的老板,当他翻身起床,披上衣服,打开门缝,探出脑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蒙面黑影掐住脖子,拖进门里。另一个蒙面黑影进门,将门关上,用刀架在老板的脖子上,问道:“马德顺在哪里?”

“什么马德顺?我不知道?”旅馆老板回答。

“就是那个上海人招聘的学员!

“对!对!对!有三个人!后来又来了一个蒙面黑影,刚走一大会儿!到轮船码头去啦!”旅馆老板惊慌地回答。

两个蒙面黑影立即转身,直奔轮船码头!

马德顺飞快地赶上了另外两个同伴。

“顺兄,您终于赶来了!把我急死啦!”杨正福说。

马德顺立刻向上海老板连连认错:

“老板,对不起!我睡过头啦!”

“差点误了我的大事,下次不允许再犯啦!快上船!”

接着,三个学员跟着上海老板,登上了开往重庆的轮船。

当两个蒙面黑影,杀气腾腾赶到白沙轮船码头时,轮船已经在晨曦中离开码头,鸣着悠悠的汽笛,拖着长长的烟雾,行驶在滚滚东流的长江波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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