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山18(1 / 2)

谢铭再维持不住什么师长威严,颓然倒下去,眼看就要坐在地上,梅映宵和周葛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又把人扶回座上。

  众学子一拥而上。

  谢铭神色颓败,周围人说的话他充耳不闻,只低头望着发抖的右手,怔怔不言。

  裴俦见状,望向张衡水,见对方点了点头,他便挤了上去,附在谢铭耳边说道:“祭酒不妨让我试试,说不定能劝石公子回心转意呢。”

  谢铭瞧了他一眼,伸手示意最近的一个助教过来,耳语几句,裴俦便跟着那助教去了。

  静室陈设十分简单,一副桌椅,一张硬榻。

  石虎臣挨了一巴掌,心中有气,裴俦走进静室时,他正在榻上坐着,只拿一个背影对着裴俦,一声不吭。

  “石公子好啊。”

  石虎臣充耳不闻。

  裴俦状似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来,惊叹道:“这静室可比关我那会儿环境好多了啊!”

  石虎臣微微侧目。

  “你也被关过?”

  “关过!”裴俦将那椅子一把拖至榻边,神情夸张,道:“我那会儿犯的事不比你少!我的老师你认识的,喏,现在的尚书大人,尚书大人看起来脾气好,那时候可罚我抄了不少书呢!”

  此时正在与谢铭议事的张衡水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谢铭见状,让一旁的助教再添了些炭,又将炉上煨热的茶斟了一盏,呈给张衡水。

  石家家大业大,自然对礼部郎中这种小官没多少敬畏之心。

  石虎臣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微末学子,能犯什么事?”

  谁都知道裴小山不过一七品地方官之子,长到十三岁时父母皆亡,在亲戚屋檐下过上几年后,是张衡水去地方上办差,将人捡了回来,授以诗书,后来才考进的国子监。

  且那时的张衡水也不过一从四品司业,算不上多大的后台,无家世无背景无人脉,裴小山哪儿敢去招惹别人?

  “你是不是在想,我无权无势,能惹出什么麻烦事?”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我安分守己,就能在老师的庇护下平安入仕,从此平步青云?”

  石虎臣用眼神回答了他: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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