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尘(1 / 2)

裴俦不敢看他,只盯着脚下的一株兰草瞧,道:“秦将……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

  良久,秦焱才转过身,闷闷道:“跟我来吧。”

  见他径直走进了卧房门,裴俦步子微顿,想着秦焱好歹一朝总督,不至于在这里使什么阴损手段,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秦焱点了灯,示意裴俦在主座上坐下,自己去了里间。

  裴俦上次找东西来过一回,知道隔着那一扇薄薄的屏风,后面就是秦焱的床铺。

  他余光止不住地往那边瞧,那屏风并未起到多少遮挡作用,裴俦见他从枕头边拿了个长长的布包出来,瞳孔微缩。

  裴俦站起身,目光始终盯着那布包,直到秦焱在他面前将它展开。

  蓝底绣金的锦缎里,静静地躺着一柄长剑。

  他的,灵钧。

  剑长一尺六寸,用了最坚固的玄铁,千锤百炼,炼制出最灵巧纤细的剑身,出自前朝第一铸剑师之手,世上无人能出其右。

  这样的剑,当今世上只有两把。

  裴俦不必再问这剑为何在秦焱手中了。

  直到他殒命当日,灵钧依旧缠在他腰间。

  裴俦不去接那灵钧,他烦躁地在房里走了几圈,对上秦焱的眼睛,艰难道:“你当日在现场,还拿走了灵钧。”

  “是。”

  裴俦喉中微哽,继续道:“漆舆查了一个多月,城门进出没有记录,京卫调用也查不出异常,只差将整个邯京倒过来再翻上一遍,都没能找到那群刺客的踪影。”

  他渐渐哑了声音,道:“不是外来者,那便是自己人,京卫……邯京三个大营尽归你管辖,阚竹意……阚竹意也是你的人吧。”

  阚指挥使与明威将军素来交好,邯京人都知道。

  那他后来带兵满邯京找刺客,竟都是在做戏?

  裴俦越想越心寒,未等秦焱出口解释,灵钧也不要了,迈开步子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察觉到身后之人掠了过来,裴俦曲肘一招击出,他下了死手,就是想将人震开。

  不想秦焱竟用身体生接了这一招,闷哼一声却没有后退,双臂一展将人抱在了怀里,又执了那双作乱的手,压在胸前。

  裴俦整个背部紧紧地贴着秦焱胸膛,秦焱的头几乎置于他肩上,轻轻咳了两声,裴俦便闻见了血腥味,微微偏头去瞧,忘记了挣扎。

  秦焱腹中隐隐作痛,感受着怀中人不再作乱,猛嗅了几口水沉香的味道,才艰难开口。

  他道:“光是你一个人在说,也听我解释解释行吗?皇室立储乃是一等一的大事,立储前夕,我就被老爷子揪着耳朵说了半个晚上,若是出了岔子,他就将我剁了喂狗。”

  裴俦定了定神,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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