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忘川,奈何,彼岸,黄泉34(2 / 2)

而且,有几次那些生灵离苏悠很近,几乎是贴着他过去的,那近在咫尺的强大气息几乎令苏悠肌体龟裂,但没有任何一头强大生灵攻击他,仿佛都没有看见那个海面上起起伏伏的大箱子一样。

苏悠觉得,他所处的这个箱子很不一般,似乎可以遮掩内部生灵的气息,即便是被打开一条缝隙,也未被那些上古生灵注视到。

但是,这样飘荡下去,何时才是个尽头?

苏悠望着无边无涯的黄泉,心渐渐低沉了下去,海内这么多恐怖生灵,他肯定是不敢出去的,但要是不能划水控制方向,他就只能这样随波逐流,不知会飘向哪里。

怀中,苏浅仍然未醒,那么多恐怖存在流露出的气息都未能惊醒她,这让苏悠有些担心,浅浅不会是受到什么伤害了吧?

但是,苏悠再次仔细检查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苏浅娇躯完好无损,没有一点伤痕,似乎真的只是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之中。

会不会是因为之前入洞房的带来的影响?

苏悠很怀疑,他当时近乎迷失了,若不是一道月下起舞的倩影在他心间划过一瞬,他肯定不会惊醒,最后莫名来到这里。

等一下!?

月下起舞的倩影?她是谁?

苏悠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那是谁。

他又想到了洞房花烛那一幕,如果他当时真的亲上去了,那他和苏浅,是不是就会永远留在酆都,忘记过往的一切事情,‘无忧无虑’地在那座鬼城里生活,直到死去?

苏悠不敢深想,太虚深渊,似乎真的是个连通地府幽冥的通道,这里面的一切都匪夷所思,令人胆寒。

阴曹地府,极乐往生......

什么大帝的传承之地,他自从进来后一座宝藏也没有看到过,全是诡异与莫测,至于埋骨之地......

想到这里,苏悠不禁全身发寒,如果这里真的是太虚大帝的坟冢,那未免也太渗人了吧?这位古往今来最为神秘的大帝,搞这些诡秘的东西干什么,是不想被世人打扰吗?怕不是太虚大帝已经尸变了!

这里到底有没有古之大帝的传承尚且未知,但依据苏悠目前看到的景象来看,这里绝对是一座生灵莫入的生灵禁地,那些被吸进太虚深渊的生灵,此刻或许绝大多数都已经死去了,即便是入了轮回,投胎转世,那轮回后的‘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吗?

不过,苏悠敢断定,还有许多生灵活在此处,这座深渊内部太大了,连这片海都横无际涯,这里仿佛真的自成一片天地,浩瀚无垠,其他生灵肯定都分散在了各处,譬如那三位大人物,苏悠觉得他们不会轻易死去。

还有太虚界那一边的上古妖族......

但现在,他也只能默默地等待,感悟太上忘情,沉心修行,看身下这座箱子何时才能飘到彼岸......

哗啦,哗啦——

箱子像是一叶孤舟,在海上浮浮沉沉,稍有意外就会葬身海底,但直到最终,箱子也没有沉下去。

天空是一如既往的灰暗,海面是汹涌澎湃的波浪,水天相连,无论望向哪里都是一样的景色,让人根本分不清方向,甚至连时间都无法估量,只有那无穷无尽的昏黄巨浪,不断拍击着海面。

不知是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月,或许是几年,苏悠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他只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无法估量时间的长短,若不是此地依旧没有天地灵气,他的实力都会大为增长。

咚!

直到一声沉闷的巨响,箱子一震,好像撞在了岸边停了下来,而上方的箱板居然被震开了大把距离,可以令人钻出去了!

苏悠猛然惊醒,他看了看怀中的苏浅,少女一直未曾醒来,若不是呼吸悠长、气息绵延,苏悠怕是早就以为浅浅死掉了。

到达岸边了吗?

苏悠惊疑不定地爬起,看向外界,他这时才惊觉,原来箱子早已不知何时飘入了一条宽阔的河水中,可以遥遥望见彼岸,且这条河,居然是血色的,是一条波澜壮阔的血河!

那河水之中,似有无数的孤魂野鬼在哀嚎着,令人头皮发麻,甚至还有皑皑白骨铺满了河面,随着血色的河流一起流向下游。

这是,忘川河吗?

苏悠惊诧,而且,他远远地望见河对岸的青翠草地上,居然盛开着无数朵洁白娇艳的鲜花!

像极了传说中的彼岸花!

一朵朵妖冶的彼岸花不断盛开,却又在转瞬之间凋敝,接着另一朵花又再次绽放,有种玄之又玄的韵味......

就像是,生命的轮回。

不过彼岸花不应该是红色的吗,这里的为何如此洁白?

苏悠遥望彼岸,有些向往,他回头再看这边的河岸,却是寸草不生,全是荒土,与对面花红草绿的景象形成极大反差,一岸天堂,一岸地狱。

苏悠自从进入太虚深渊后就一直处于阴冷、黑暗、森寒的环境之中,此时陡然见到对岸那山林葱郁的景象,别提有多惊喜了,恨不得立马就渡过彼岸。

但这血河太恐怖了,决不能游过去。

划过去的话,就算可以,也难保河里面会不会跃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要不划着箱子过去?’

苏悠想着,他望向远处,隐约间发现有一座桥立在河上,连接两岸,朦朦胧胧,时隐时现。

‘奈何桥吗?’

不会过了桥就转世投胎吧......但我阳寿未尽,应该不会有事......

苏悠思考了一下,决定尝试一番,他爬出箱子,站到岸边,随即回身打算先将苏浅抱出来,但这回他第一次看清楚了箱子的全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汗毛倒竖。

这居然,是一口铜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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