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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整整七年,她都闷在了狭小的厨房,亦或者困在内院,悉心打理,日日等候,她翘首以盼,盼得陆绥安十天半个月的一次临幸。

   哪怕明明知道他并不会来,依然会将一切料理好,她日日忙得似个陀螺,不停转悠,只为一个万一,万一他来了呢?

   七年的时光里,她再也没有抬头见过天,看过月,玩过水,赏过景。

   而今,才惊觉一切美好的事物从来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压根不必去攀附远处的孤峰。

   闻白桃此言,沈安宁只难得怡然惬意道:“鸳鸯是雪居出来的,没准那位世子爷会爱屋及乌呢?”

   沈安宁悠悠打趣着。

   白桃听不懂沈安宁话中的淡讽,却道:“可是……可是世子今日分明拒了罗家,亦没有要纳妾的意思,何况夫人与世子成亲不过半年,连侯爷和大太太都没催过您,夫人何苦……”

   白桃有些不解。

   夫人分明那样在意着世子,前几日分明还因罗家一事气得一度吐血,怎么一夜之间……好似变得没有那么在乎呢?

   沈安宁轻晃着水中的脚丫子,垂眸浅笑道:“推了一个罗家,还会再来一个王家,一个张家,一个李家,世子不可能永远拒绝,于其将来因着这样的事日日跟锦苑那头,日日跟世子斗法,倒不如未雨绸缪,提前塞个人去好堵住他们的嘴,何况,左右不过一个通房罢了,再者,当年母亲久不见动静,也将李姨娘抬了上来,我从前就是太过执拗了惹世子不喜不说,自己个还过得并不快活,今后,定要时时朝母亲看齐。”

   白桃初听这话觉得有理,可细想,又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她还是不明白,满院这么多人,夫人为何单挑那个处处顶撞她们,令人生厌的鸳鸯?

   正还要发问时,这时沈安宁将泡凉的脚从水里伸了出来,点了下白桃的鼻尖道:“好了,正房那边该差不多了,时辰也不早了,该回了。”

   浣溪立马取来巾子为沈安宁擦拭,沈安宁未着袜子,直接蹬着绣花鞋,挑着灯笼,主仆三人悠悠而回。

   而刚绕过水榭,便远远见整个院子灯火通明,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不久,远远看到红鲤挑着灯笼领了二人入了正院。

   沈安宁等人对视片刻,浣溪眼尖道:“瞧着像是雪居的人。”

   白桃反应过来,道:“是大姑娘跟前贴身伺候的大丫鬟池雨。”

   沈安宁反应过来,定是出事了,遂不在耽搁,立马赶回了正院。

   方一踏入正院,便见鸳鸯趴在池雨肩头嘤嘤哭泣,一口一个抽泣着,伤心欲绝的喊着:“不活了,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沈安宁一怔。

   这时红鲤眼尖的迎了上来,沈安宁道:“发生了何事?”

   红鲤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见鸳鸯陡然间从池雨肩头噌地一下抬起了头,肿着一双核桃眼,咬牙切齿一脸怨恨的冲她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是故意引我入局,好让我惹世子的厌弃对不对,你这个毒妇,难怪太太讨厌你,就连世子也厌弃你,你这般心狠毒辣,早晚会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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