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邀请50(2 / 2)

  他爱天下苍生,希望更多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也热衷于帮助别人和感受帮助别人后得到的愉悦感,这是自师尊云见明一脉相承的“能帮则帮”。

  但他依旧对这个“爱”字不得要领,因为这些好像都和叶羡寒口中说的不是同一回事。

  叶羡寒的眼里带有剖析自己的、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的侵略性,和溢于言表的执拗。这种感情是脱离理性的,裹挟着自私、占有、疯狂、贪婪,是水与水抵死缠绵直至融为一体。

  可以置一切信仰于度外,直到把爱供上神坛。

  人怎么会对一种情感狂热至斯?

  “他倒是抛得下。”雁图南不冷不热地评价,“若是我,会先结果了自己在乎的人,等到一切终了,再以死谢罪。”

  他们都能明白的事,对他来说如隔云雾。白弈尘则好像刹那间就明白了为何那日在流放船上,有人对他的评价是已经死去。好像也摸着了孟知客对他痛骂那声“画皮难画骨”的边缘。

  若是他自己,会怎么做呢?他断不可能为任何感情所牵绊,放弃长久以来谋划的目标。孰轻孰重,一眼便知,私情又如何能够牵绊大义?那可不是能说放就放的东西啊,那是多少的血与泪和牺牲才终于铸成的前路,那是多少人的期望,是多重的责任。

  可...世间真有感情是连这样沉重的一切都能暂且逾越的吗?

  这简直太过荒谬和疯狂了...

  怎么做,才算对呢?

  “你用不着自怨自艾这个。若是你行事不够坚定果决,不是每一次都能在我们犹疑时毫不犹豫地判断并且出手,拨云见日,谁又会愿意听命于你那一听上去就荒唐狂妄的愿景。”雁图南点醒他,“如果你是一个为私情而弃江山的人,那可能都轮不到我谋反你就该被五马分尸了。怎么两世为人反而活回去了,这么不利落。”

  白弈尘在心里回他:“我可能得离叶羡寒远点,他很好,但是离他越近我似乎就越不对劲。”

  他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快分裂了,再这样想下去估计离走火入魔不远。

  “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现在又不懂。”叶羡寒听着静默的空气中对方的呼吸声,笑着将白弈尘从不知所措中解救了出来。

  次日晨,一支利箭刺着一封信,穿透了虚假的安宁。

  “可否前来一会?——您的故人。”信里携着地图。

  要出去并不容易,幸亏叶羡寒对失忆的他没什么方便。

  “竟然只身来此,”终于到了目的地,是个茶室的雅间,眼前之人赫然是曾经在流放船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说书人”,“见到我,你好像并不惊奇?”

  白弈尘看了他一眼,从储物袋里反手拿出棱刺,棱刺上没有半分灵气,更无法注入灵气,分明是凡人以凡铁打制。如若将其刃尖对准天空,就能看见反光处隐晦地藏了一个倒三角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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