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灾变（1 / 2）

新闻2022年3月1日“突发，超自然裂缝吞噬人类。”

新闻2022年6月14日“全球累计十万人被吞噬，各国决定公开所有信息，以应对这一未知超常现象。”

新闻2023年1月3日“第一位从裂缝中回来的人接受公开采访，称裂缝中是宇宙的真相。精神科专家评价其言论，称对该回归者心理状态非常担忧。”

新闻2023年9月29日“随着回归者增多，全球科学家团队对该现象研究已有重大突破，柯星林院士称，这是一场底层物理学的灾难。”

唐害坐在病床上，刷着手机，浏览着自己在“消失”的两年间错过的新闻。

说是病床，实际上则是个彻底隔绝外界的玻璃笼子，他只在生物书上见过这种东西，是给严重免疫力缺陷的病人续命用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被隔绝，但医生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听话得很。

心底依然时不时爆发出一些暴力、血腥的念头，烦躁恼怒，偶尔席卷他的大脑。

他不再能轻易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不再能预测自己将会处于何种境地。

这让唐害无比难受。

但他也不敢显露出半点，他害怕自己被当成疯子，他害怕自己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

他同时害怕心理医生，害怕玻璃笼子外边那个尝试着和他沟通的白褂医生女士。

总感觉对面可能随时拿出一把枪，击穿自己的额头。

胸牌上写着，她叫齐青兰。

“放松，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个心理测试。”玻璃笼外，医生轻声开口道：“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这叫什么测试？我怎么可能忘记我的名字？你们是在做幼儿园入园测试吗？

“唐害，十……十八岁，身份证号……”唐害非常熟练。

熟练到对方都有些诧异：

“好，很好，非常好，都是对的。你知道你家中有哪些亲人吗？你尽可能回忆一下，能说多少都行，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为什么要问这个？我有哪些亲人你们不知道吗？我父母都在门外等着你们不知道吗？

这是在，怀疑我忘记了，怀疑我记性不好？

“母亲，安义萍；父亲，唐天古；妹妹，唐雪；爷爷……”

他一口气说了不少，忘记名字的就只说一个姓，医生也只是点头，没有催促。

随后，他就看着齐青兰站起身，拿起桌子上另一份资料，对照确认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流程？

唐害感觉内心焦躁更甚。

他死死抓着手机，感受到自己手掌里满是汗水。

过了一小会儿，他看见齐医生似乎松了口气，通过口型，似乎念叨了几个字。

“呼，没有多出来的，太好了”

没有多出来的？什么意思，怎么会有多出来的？唐害有些不能理解，亲戚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记不清记漏的一大把，怎么还能多出来？

她在担心我在梦境里认识不存在的亲戚？

“接下来，请你稍微回忆一下，你有哪些朋友。”

“我在梦里没有朋友，认识的人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不认识那些，我也记不住名字”，唐害开口道：“这些步骤能跳过么？我有点累了，放心，我现在能区分梦和现实。”

“梦？一模一样？”齐青兰微微一愣，似乎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记录着。

随后，她再次看向唐害：

“你的认知是，你觉得你之前一直在做梦？”

“有什么问题吗？”唐害反问道。

他抿了抿嘴唇，又担心自己不太礼貌冒犯到对方。他在尽力区分哪些是自己正常的反应，哪些是被梦里那段暴躁的经历所影响的行为。

但是这很难。

“只是确认一下，毕竟你们几乎一人一个说法。”齐青兰笑了笑：

“有的回归者认为自己穿越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穿越回来；有的回归者觉得裂缝里面是天堂，他已经死了才进天堂，结果犯了错才被玉皇大帝打回人间。”

“玉皇大帝不是在天庭里吗？天堂是不是有点太中西结合了？”唐害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的认知很协调啊，难得。】”齐青兰给他竖立一个大拇指。

这医生，是不是平时见的正常人太少了？唐害眨了眨眼，感觉自己逐渐跟上了对方的思路。

“所以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裂缝里的时候，是在做梦？”齐青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