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个答案（2 / 2）

陈照晴笑着点头：“好啊，第一个问题……”

“否否否，根据量子相对论，不能预测！”唐雪随便想了个理由，改变了答案。

陈照晴被逗笑了：“量子相对论是什么？行吧，那我的第二个问题可以直接跳到第三个，如果你认为世界的本质是随机而不可预测的，那如果重来一次，骰子点数还会相同么？”

“会……不行，这又回去了。不会！一点点微小的变动都能被放大无数倍，最终结果肯定不同。”唐雪回答道。

“没有任何微小的变动呢？毕竟我说了，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样，就连时间都重置了。”

唐雪强忍着说“会”的冲动，使劲，让自己的话违背了本心：

“不会，就是随机的。”

“如果你真是这么回答，我会告诉你。概率灾变是一种观测者效应，只不过人不再是观测者，而是被观测的对象。在我们的物理学中，所有物质和能量都被假设为各种基本粒子，而粒子的本质是场的激发，就像海面时不时涌起的浪花，场的状态就是一种概率，越是复杂耦合的系统，例如人脑，其最终映射的概率也就越为复杂。

“为了观测人脑，观察者们使用足够确定的宏观概率，对人脑发起了冲击，就像我们在粒子对撞机里，用足够强大的能量破坏基本粒子的原始状态，最终观察到相应的运动状态，通过赋予粒子速度的方式消除了它在空间位置上的不确定性。

“而观察者所做的也很类似，通过赋予人脑足够强大的概率，控制其周遭的所有物质能量场，从而观察其确定的状态。

“当然，粒子对撞机只是个蹩脚的比喻，和实际情况差别很大，并且那个假想的观测者究竟是什么形态，我们也不确定。”

唐雪认真听了五分钟，又沉默思考了五分钟，最终咬着嘴唇：“听不懂”

陈照晴早有预料般点头：“我给你的答案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其实我自己也是盲人摸象而已。”

“那如果……”唐雪咬了咬手指头：“我第二个问题也回答能呢？”

骰子的点数，自始至终都可以预测，无论再怎么复杂。

“那你是一个决定论的完全拥护者，并且相信一切都可知。

“我会这么告诉你，概率灾变实际就是人脑能控制一切，人脑认为，人脑观察，那么外部世界不再神秘，也不再被物理、数学规则遮掩，直接变成人脑知道的样子，也就是新闻里说的，裂缝实际就等于梦想成真。”

“这也太抽象了，凭什么？”唐雪若有所思：“这个回答，只有现象，没有原理。”

陈照晴摇头：“你觉得我之前说的两个解释，有原理么？原理是什么？”

唐雪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理，原理是什么？是观察人脑的外星人？那它们凭什么存在。

原理是观测者效应？观测者效应的原理又是什么？粒子为什么是场的激发？概率为什么决定粒子被观测出的状态？

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裂缝存在的底层逻辑？是“原理”么？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明白，缺乏那种恍然大悟的感受。

车速缓缓慢了下来，城市已经远去。

很快，车停下：“陈照晴女士，请下车。”

“我不是说了么？我和唐害家人一起，自愿接受保护，你们不是担心我泄密么？”

陈照晴不解道。

主驾副驾两位，拉开后排车门，将唐雪拉出车内，随后枪口指向车内女士：

“接到上级命令，对违法组织同舟会疑似核心成员陈照晴，实施抓捕。”

违法组织？唐雪双眼一下迷茫。

“四季酒店地下车库，针对回归者【唐害】的袭击，是陈照晴一手策划的，现证据确凿，事实明朗，依照境内非法组织管制、回归者保护法，对嫌疑人陈照晴实施抓捕。女士，请，下车！”

其中一位警察，把唐雪护在身后，对执法记录仪大声喊道。

长裙女子举起双手，缓缓下车，蹲在了地上，神色冷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