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贺礼20(2 / 2)

“翠翠复翠翠,双飞亦双止。”萧玉融不满道,“这么朗朗上口,怎么不好听?怎么随便?”

崔辞宁哪知道这还能掐个诗出来,愣了愣,随即低着头,有些低落,“我……我不知道这个,你别生气了,我没怎么学诗文。”

崔辞宁自幼习武,年少就上马征伐,屡立奇功,该学的都学了,但确实也没有太多时间学诗文。

因为于崔辞宁,于崔家人而言,或许比起风花雪月的诗文,刀枪剑棍来得更加时机妥帖。

这么想,萧玉融心软了许多,转移了话题:“你爹爹给你堂兄起名叫阿虎,怎么就给你起了个好名字?”

“我这名字?我这名字是算命先生起的啊。”崔辞宁说,“崔家到我这字辈辞,我娘给我哥起了个安字。算命先生说我和我大哥刚好占安宁二字,是好寓意,跟字辈连在一起也有舍小家顾大家的忠君报国之意。”

忠君报国……这四字说来可真是讽刺。

萧玉融微微一怔,目光复杂。

她跟崔辞宁可真是好笑,崔家说忠君报国,却反了。而他们萧氏也不算什么好君王,帝王猜忌,君逼臣反,无妄之灾。

崔辞宁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笑着说:“本来我爹给我大哥取名叫狸子,给我取名叫狼奴的,他就觉得贱命好养活,给我娘气得半死。”

“看来最后还是你娘更胜一筹,不但给你大哥起了名,找了算命先生给你起名字。”萧玉融道。

“那是自然,我爹虽然战场上威风凛凛的,但却怕我娘发火。我余下的兄弟姐妹们,全是娘起的名字。”崔辞宁点头。

“公主,这是公子送来的贺礼。”翠翠捧来一个雕花嵌金匣子,呈给萧玉融。

李尧止?崔辞宁多分了些关注。

因为年龄相近,又是一文一武,崔辞宁从小到大都没少与李尧止相比。

毕竟李尧止从小就是长辈们眼中的好孩子,懂事明理知进退,聪慧识礼晓得失。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崔辞宁和李尧止的名字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因为他们都是世家这一代才能出众的亢宗之子。

就俩门萧皇也乐见其成,时常提起两人就摆在一块,嘴上夸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实际上意思也是让崔李氏族互相掣肘。

这样的情况直到崔辞宁立下军功,一战成名,才开始好转。

长辈们开始夸耀还是武将好,军功虽然生死系于一身,但是晋升快。

文官却不知道要熬多少年资历才能爬上相同的品阶。

“还是武将好啊,我崔家世代行军,不像文官那弱不禁风的。“崔辞宁已经记不清是族中哪位长辈拍着他的肩膀这样说。

但李尧止并非是文弱之人,他分明文武双全。

崔辞宁知道自家长辈肯定是心疼自家孩子的,所以长辈们作比的话不该放在心上。

李尧止文成武就,可他呢?他除了武艺兵法,并不擅长做文。

萧玉融已经打开了匣子,匣子里静置着一套金红色的头面,以红玉做为主要的装饰,一看这红玉就是稀世奇珍。

顶簪、鬓钗、长簪、挑心、分心、掩鬓、耳坠、手镯、戒指、花钿、小钗啄……头面向来数量越多越精致奢华,这套整整十九式,足以见真章。

尤其是其中的红玉眉心坠,萧玉融取出眉心坠细细查看。

鎏金红玉,温润处转锋却妖冶,水光涟涟,极致动人,水滴状的红玉坠在眉心,犹如滴血一般。

“真是漂亮。”萧玉融看上去对这份生辰礼十分满意,将眉心坠摆放回匣子里,合上盖子,“收起来,生辰那日,我就要戴这个。”

翠翠笑:“是,奴婢这就去替公主收好。公子用心之至,有目共睹。”

萧玉融颔首,勾起唇角,“绍兖知我之心,向来如此。”

这话说得崔辞宁愈发不是滋味,他知道李尧止和萧玉融自幼两小无猜,如今看来,公主府的人都甚是喜爱李尧止。

哼,惯会收买人心的。

“那你呢?”萧玉融转过头,看向崔辞宁,“你给我备了什么礼?”

崔辞宁愣了愣,“我的礼物还没备好,待到你生辰那里便献上。”

萧玉融说:“我生辰时候,你不都要前去宣城以防备文王了吗?我父皇催了你好几回,不急吗?”

“急啊,我大哥,还有几个族中兄弟姐妹已经领着一支崔家军前往宣城了。”崔辞宁道,“所以,我向陛下求了恩典,陛下允我过了你的生辰宴再走。”

“哦~原来是为了留下来陪我过生辰宴啊。”萧玉融扬眉笑了起来,偏过脸,带了几分促狭。

萧玉融雪肌云鬓,脸色虽然苍白,但笑意盈盈时眉眼恬静,风华万千。

崔辞宁光是看着她,又莫名觉得怦然心跳。

萧玉融和他见过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南边的姑娘多数柔婉,北边的姑娘则是大多爽朗,萧玉融则是二者皆有。

她金尊玉贵长大,出则香车宝马,珠帘翠幕,入则高门华庭,歌酒朋侣。动辄颐指气使,奢靡成性,按道理说是崔辞宁最讨厌的女孩。

第一眼崔辞宁还能告诉自己,一见钟情或许是见色起意,或许是他见到了能够象征南国风光的佳人,毕竟萧玉融容光绝色,倾城之姿。

但是后面,他明知道萧玉融并非他想象中的女子,他却在萧玉融面前仍然丧失理智。

“我、我、我……”崔辞宁从脖子到耳根又红透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萧玉融抬着眉眼,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熟透了的崔辞宁。

这样看看,崔辞宁可还真是纯情得很。前世光是看见他红着眼睛,倒是没见他红了脸。

“行了,你那生辰礼,我就拭目以待了。”萧玉融拍了拍崔辞宁的肩膀,目光却越过了他的肩膀,“只不过……方才一直看着你背了一只手,这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崔辞宁简直是欲盖弥彰,下意识就侧了个身过去,把背过身的那只手更加往后藏了藏。

不仅是这样,他说话还更磕巴:“没、没有什么。”

李尧止珠玉在先,送了那样的礼物,他怎么可能还送得出手?

萧玉融早知道他会这样,他一藏,萧玉融就往另一头探出身子,拽出他藏着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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