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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摆摆手,“这倒并未明说,只说了想来北线,陪伴你我。”

  不过即便不明说,五郎也能隐隐猜到缘由。

  “这如何使得?阿宛今年十六,正是许人家的年纪,若是混迹军营里,如何嫁得如意郎君?”他们府里十三个小子之后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一样的幼妹,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摘月亮,来军营遭什么罪!

  坚决不行!

  五郎侧头看了眼自家大哥,“她什么心思,你我又不是不知,许人家就那般容易吗?年初姑母便来信说今年约莫要为太子选妃了,她在这个当口要来北境,怕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这一瞬间,五郎与姜元帅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凝重,还能是什么变故,无非就是太子妃之位旁落的变故。

  太子妃之位,于别家而言,是光耀门楣的喜事,可对卫国公府来说,是烫手山芋。

  手握重兵的卫国公府已经出了一位皇后,已是尊贵无比,再尊贵下去,就只有君主忌惮了。太子妃之位,其实不宜出在他家。

  可阿宛的心思,他们这么多年来都是看在眼里的。

  姜元帅拆了自己的狮头护肩,搁在桌上,铁甲与木桌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这声儿听得姜元帅心里发堵,阿娘是生阿宛时难产去世的,阿宛在襁褓就随他们各处征战转辗,小小的奶娃,不哭不闹,好带地很。

  一岁岁长大也都懂事地紧,父兄征战在外,她便随嫂嫂奶娘等在家里。

  从来不曾任性耍横,小娘子的娇蛮胡闹从来不曾有过。

  永夜关一役后,被皇后娘娘接到了宫里。

  姜元帅记得她被接到皇后身边后第一次回北境,从来都腼腆安静的幼妹,叽叽喳喳地像只小麻雀,还胆大包天地偷偷拐来了储君。

  那一个年他都过得胆战心惊,生怕太子在北境有个闪失。

  也是那一年,他才知道原来从来安静乖巧的阿宛,可以喋喋不休地像从地下爬出来过夏天的蝉。

  太子殿下那时候十三,已经很有储君风范,是个寡言远人的模样,但也会耐心听阿宛絮絮叨叨,被烦得不行也只会叫她一声小知了。

  原想着,即便阿宛日后会嫁给太子,太子殿下也会念着北境军和与阿宛的幼时情谊善待她,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姜元帅沉吟着开口,“不若还是接过来,在咱们身边,也好照应。”

  如今各处止戈,修养生息,在北境也并不危险。

  五郎也想起了太子殿下曾来过北境的过往,握着兰时那与太子殿下字迹如出一辙的信笺,一锤定音:“来北境也好,我好好替她板一板那一身的太子习气。”

  小姑娘家家,写这一手凌厉的字做什么!

  写一手凌厉字体的小姑娘家,绢布重新摊开以后,半个字也补不进去了。

  她已经听姑母仔细讲了这赏花宴的前因后果了。

  太子殿下的做法,她一点也不意外。

  殿下最讨厌背后搬弄是非的小人,这群小娘子算是触到太子殿下霉头上了。

  内宫设宴,太子选妇,却还如此口无遮拦。

  也实在是难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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