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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别是上一世曾为了这女子与兰时争执吧?

  由是他再看向这女子,眼底带上了三分不喜。

  徐蓁是随母亲一起来的,听闻太子殿下丰神俊朗,小女儿心态才磨着母亲非得过来看看。

  这太子殿下的确是天人之姿,可这不苟言笑的模样也太过吓人了,她将头埋得更低,目光正好落到太子殿下腰间的香囊上,那香囊,是烟绯色的,上面那簇兰草,绣得简单但灵动。

  徐蓁的目光被那香囊吸引,心中啧啧称奇,想不到太子殿下这样冷面的一个人,会用这样别致的香囊,绣这香囊的人,应当对太子殿下极为重要吧。

  太子殿下冷着脸让众人落座,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徐知州摸不准太子殿下的脾气,只能在一旁陪笑,不敢贸然挑起什么话题,溜须拍马那一套,板正的儒生并没学过那一套。

  最后送太子殿下去驿站时,几乎是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还出言安慰,”知州不必如临大敌,孤此番不是为查你而来,父皇还说知州可随孤一同回京觐见。”

  知州郑重行礼,“殿下放心,徐州这一块沉疴,臣愿与殿下一同剜去。”

  那知州如同放下心中大石,可压在太子殿下胸口的那块巨石却越来越重,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此刻无比渴望见到兰时。

  他握着那枚香囊,贴在胸口,辗转许久才睡去。

  这回沉入了久违的梦境,这次的视角有些奇怪,他仿佛与前世那个他,在同一具身体里。

  他听见自己说:“如今这情形,不甚乐观,孤可纳你,但孤的太子妃,只会是兰时。”

  下首那女子,正是今日见过的,徐知州的女儿。

  那娘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那臣女斗胆,奏请回徐州。臣女斗胆劝殿下一句,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是寻常事,但没有哪个女子不盼望着与夫君一生一世只忠于彼此。”

  这徐娘子条分缕析,敢直面他说这许多,倒是让他高看一眼。

  “姜娘子虽被养在内闱,但是个烈性不逊须眉的爽利女子,太子殿下往后若要纳侧妃,怕是也得掂量一二。”

  “她嘴上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殿下只怕是也要做好与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割裂的准备。”

  徐蓁越说越多,丝毫没注意到太子殿下的脸色越来越冷。

  “我与姜娘子数面之缘,姜娘子看太子殿下的眼神,是那样纯粹不掺假的恋慕。这样的感情,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有第三人介入其间。”

  听了这话,他都能感受到梦境中的那个他心中的狂喜。

  “太子殿下心胸宽阔,若是不忍这情意变质,不若如同放掉我一般,放掉姜娘子,许她另觅良婿。”

  太子殿下的脸瞬间冷下来,这小娘子喋喋不休说得都是什么东西,不会讲话便回去读读书!

  放掉兰时?另觅良人?

  太子殿下细细咀嚼了这八个字,心底的戾气压都压不住。

  “常保,好生送徐娘子出宫,另备一份礼,做孤与兰时赏给徐娘子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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