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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的就对了,我不害你,秦观南。”

  兰时一鞭抽落他的帘子,又一鞭赶着衔蝉回到队首。

  衔蝉是战马浮光的后代,也被细心养了许久,有衔蝉带路,她们整个队伍都快了不少。

  也是这时,枢密使吴穆和他的侄儿吴钩,一同被诏进了文德殿。

  “朕,有一事。”陛下正坐,不怒自威。

  枢密使善察圣意,极有眼色说道:“微臣虽不才,但愿为陛下解忧。”

  这话吴钩说不出来,只能学着他叔父将背伏得更低些。

  “姜家女,已经往北境去了,如此一来,北境在京中,便再无牵挂,京中也无法再有筹码牵制北境。”

  陛下绝口不提皇后,枢密使也闭口不谈不谈,亦不问为何那姜家女会骤然离京,顺着说:“那或许,京中可以放一双眼睛在北境军中。”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想做的,枢密院掌军权没错,可除却护卫京师的禁军,枢密院制不住任何一支军队。

  东南驻军风平浪静,无甚可说,岭南蛮荒,不成气候,唯有北境,树大根深,又极具威望,几次插手却始终不能。

  皇帝陛下远远点了点吴钩,“所以朕预备,将你这侄儿塞进北境军中去,做京城那双眼睛。”

  枢密使与吴钩一齐抬头。

  前者听出了陛下话中深意,后者只听见了北境军三个字。

  “这——”吴穆其实心里也有此猜测,可没想到,陛下竟真是如此打算。

  “听说曾败于姜家女之手,朕给你一个雪耻的机会,你接是不接?”

  吴钩双眸似是瞬间被点亮,豪气干云,叩谢陛下,“微臣愿往!”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京中独树一帜,可那日溃不成军,毫无反击之力,被他视作此生之耻。

  怎奈何姜家娘子一直安居内廷,他一直无法报当日的一剑之仇。

  虽然当日被剑锋划过的皮肉伤早已愈合,可他一想起那日被压着打的情形,颈侧都隐隐作痛。

  如今有此机会怎能错过。

  败于女子之手,已经让他在京中难以立足,更难任好职,如今倒不如往北境去,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站起来!

  他就不信,这闺阁女儿还真会行军布阵不成,他也好好好领教领教那五郎,是否真如这小娘子口中说得那般,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事已至此,枢密使若是再提,便是违抗圣令,只等满口欢喜,不胜惶恐地同陛下谢恩。

  陛下当即拟了诏,令他三日后出发,不得延误,更说已派了人随行,这一队人都听他调遣。

  枢密使也稍稍安心,看来陛下是却要这一双眼睛,盯紧北境。

  叔侄二人,一同行礼告退。

  等文德殿那庄重的门被轻声关上,内殿里传来极为清晰的茶盏与桌面的碰撞之声。

  陛下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头皮也有些麻,瞪向一旁的内侍官,“皇后来了怎么不禀告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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