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 / 2)

“兰时快尝尝,这定州的羊啊,滋味最鲜嫩,我形容不出来,若是十二在,肯定能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十二名承许,取自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人如其名,对着岁月静好的吃喝一道,极有研究,今次他是不在,若是在此,他们五人能吃个八十一碟。

  兰时知道,十二哥从前,每年都会送自己酿的酒和肉鲊、蜜煎入京,还曾写过酒方,兰时拿着酿过桂花酒,味甘醇正,不过不知为何,彼时已为陛下的萧执玉,总是不许她喝,酿好的酒,大半都便宜了他。

  眼前的碟子上,羊肉堆成小山,佐了定州特有的蘸料,便是上一世,也没这般好滋味。

  “十三哥已经很有大厨风范了,若是在京,定能将那樊楼招牌比下去。”

  一个敢捧,一个敢听。

  十三十四,你来我往,兄有妹恭。

  大哥和五郎含笑看着两个三杯倒互相吹捧,北境的风,吹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兰时这次只喝了两杯,那也照样带着满身酒气回了帐篷。

  三位兄长特意给她腾出来的帐子,怕她冷,还拢了火。

  原来在家人健在时来北境军营,是这般的诸事不愁。

  酒劲儿上来,热气有些蒸脸,兰时宽了外衫,松了松腰带。

  衣襟里的锦盒掉出来,沉闷的落地声,让兰时回了回神。

  那是太子殿下送的礼物,她踌躇再三,还是带了出来,毕竟,此生可能见不了几面了。

  留个念想。

  兰时呆呆地盯着那锦盒,仿佛在等那锦盒自己长腿爬到她手上来。

  最终那锦盒也没长出脚来,她只得自己动手。

  那盒子打开,是只手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打造出来的,没有花俏的雕刻技艺,也没有纷繁的图案,只在中央位置嵌了块同样让她看不出材质的宝石,这宝石透亮,被磨尖了许多个角出来,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但瞧着格外坚固,兰时拿指节敲了敲,声音也闷,手钏在烛火底下泛着冷光,兰时被酒烧得脑袋钝,随手戴在腕上,倒头睡去。

  连日来赶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有张床,兰时这一觉睡得极安稳,第二日一早,随着军中号角醒来,起身时竟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

  直到都上演武场,望见远处并排坐的四位兄长,这才有了些实感。

  北境的秋,无雨多风多晴,青空万里,只有硕大一盘暖阳好好安放,暖阳之下,是一身青玉袍的姜兰时。

  少年人,只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赏心悦目。

  兰时拱手,气沉丹田,“姜十四,求开群英试,入北境军中,统领一军,与诸君同效力!”

  北境军十方将领,连同昨日未在的十二,都列席上首,一齐看着演武台。

  向来懒洋洋,做事慢一拍的十二瞪着演武台上那意气风发的小郎君,“她她她她她!”

  十二实在太过震惊,加之要顾及着旁人,话也说不整了。

  “他很有胆色,勇气可嘉!”十三将十二摁下去,朝余下将领笑笑,示意无事。

  “你们竟没人与我说!兰时都站到演武场上去了。”十二是个水磨性子,万事不急的,是派在战场上出其不意的一招。

  可台上站的是姜兰时,“那可是咱们家兰时!”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