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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于院中静坐,一阵风吹过,有枫叶落在桌上。

  他捡起那枫叶把玩,思绪飘远。

  兰时每年都会捡许多完整的枫叶回去,幼时是风干它,捏碎了听声响。

  大些是夹在书中做记号,后来她在枫叶上作画提诗。

  那画上画得最多的是人,是她家人和他。

  若今日同他说这番话的是卫国公府——

  太子殿下扣住那枫叶,扬声道:“常保,取笔墨来。”

  兰时一行,已经成功凭借假令符避过燕州城的突厥守备,混进城里去了。

  三人走得大摇大摆,比回家还要自在。

  “倒是没怎么改变,人口也不算少。”兰时四下扫过去,只是多了些身着突厥服饰的人,这里的情形,比她想得要好。

  “主子,突厥霸占燕州,想要的是矿,杀了人,谁替他们开矿冶炼。”程伯身形高大,再上多年军旅生涯与脸上那道可怖的疤,往兰时身边一杵,便足够摄人。

  旁人纷纷避开,生怕与这一行发生冲突。

  北境房屋都是这般,大同小异,最高的也不过三层,是个酒楼,和丰酒家。

  兰时合上折扇,执着扇柄在手心一敲,“那我们,在这儿吃一顿吧。”

  吴钩皱眉,小声说:“你还记得你是来做什么的吗?”

  兰时回身在吴钩脑袋上敲了一记,“要说你就大点儿声!”

  燕州算富庶,但比起京城也不值一提,和丰酒家内也只勉强算得上整洁。

  吴钩啧了一声,“主、主子,他们的钱全都贿赂突厥去了吗?这装潢也太不上心了。”

  兰时又敲了他一记,“当心祸从口出。”

  三人随意在角落坐下,店小二过来时,兰时将筷子斜放一旁,上头放了块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樱桃煎。

  店小二一看,立即收走了那樱桃煎,嘴上喊着:“客官请随我来。”

  兰时一行被拉到了里间雅座,不多时,掌柜的推门进来,行至兰时三人面前,手上行的是北境军礼,极为标准。

  “怎么亲自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掌柜的是极普通的一张脸,中等身量,保证让人见过即忘。

  他声音压得极低,似是怕被旁人听去。

  兰时也不好高声,同样小声回:“探探底,冯副官不必紧张。”

  掌柜的是朝着程伯说的,他与程伯是旧识,只是程伯在阵前时,冯副官名声还不显,也得亏了阵前露面少,才临危受命,被派到这燕州城来。

  不成想,回他话的是一旁的小郎君,掌柜的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兰时,他惊道:“小先锋腿治好了?”

  兰时暗道糟糕。

  “小先锋的腿还在医治,所以他家里人过来走一圈。”

  在军中的姜家人,冯副官都见过,琢磨了一圈,不确定地问道:“连十四娘子都来了,可是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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