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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时在京城没能推出去的拳谱腿谱,她也没放弃,一路揣到北境来了。

  五郎也不推辞,当即接过来,一张张看下去,行拳踢腿,皆是女子图像,能够推己及人,想到女子皆可练些拳脚强身,这很好。

  五郎心底是欣慰的,姑母在京中教养兰时,也是花了大心思了。

  若是当初跟在北境,未必能有今日这般。

  这也算当初那所有的不平事中仅有的安慰了。

  五郎不喜太子殿下的又一重原因,便是自家疼都疼不过来的幼妹,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

  一家子本就死别,后又生离,整装时才听闻休战,一休便是二十年,前番北境军中的努力,都白费了。

  卫国公府家破人亡,更像个笑话。

  兰时出现在北境那一刻,五郎狠狠松了口气来着,终于不用担心与皇室再结姻亲,北境军该何去何从,他家那么好的姜兰时,萧褚胤不配。

  才高兴没多久,太子殿下取消甄选的消息比长了腿的跑得还快,五郎都怀疑,这榜也不是昭告天下了,而是全悬在北境了。

  五郎当时便是一声冷笑,皇榜又如何,在北境,他不想让兰时知道的事,兰时就能永远被蒙在鼓里。

  太子殿下,既有能耐,那便好好亮一亮。

  五郎眼底晦暗,面色阴沉,这即便貌比潘安,神色不虞时,也难让人敢上前搭话,兰时朝和尚使了个眼色,和尚顺从地将兰时扶了出去。

  才出大帐,兰时便将手里的拐杖往和尚小腿上招呼,和尚不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疼得他当即嘶了一声。

  “你怎么不躲?”兰时攥着拐杖,颇有些手足无措,反观迅速恢复平静的和尚,好似兰时才是那个被伤害的。

  “施主挨打时,贫僧袖手旁观,今日全当还上施主了。”

  和尚双手合十,说得谦卑恭谨。

  “你这出家人,算盘打得还真精,这就想两厢抵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兰时重新将拐杖敦到地上,架好。

  “说说,你出家前,在家时,你家里人是怎么节制监司官的?”

  她可都打探清楚了,同样都是驻军,东南路本就富庶按下不提,岭南原本应当是荒芜之地,可人家硬气地很,从未同朝廷张过嘴。

  生财的法子得因地制宜,那官员品性总该大差不差吧。

  大凉幅员辽阔,改府兵为募兵,那长期驻军的三条漏网之鱼,经过朝廷的层层盘算,每一路都设立了四位监司官。

  分别称为帅、漕、宪、仓,分管兵工、财赋、司法和民间救恤①。

  一作监司,二来制衡,方便朝廷时时掌控驻军动向。

  旁的都好说,“只是这转运使,经费储积,接经他手,北境军中才有几个钱,怎样才能从他手里薅几个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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