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想着现在的确有些晚了,楚明诚不疑有他,将人抱着怀中亲了一口,便阖眸睡去。

  听着身侧传来夫君均匀平稳的呼吸,李妩睁开眼,盯着漆黑昏暗的床帐,又想起偏殿里发生的一切。

  他分明是记恨上她了。

  今日若不是玉芝嬷嬷及时打断,他打算对她做些什么?

  那过分炽热的目光,如同蛰伏已久的野兽按住他掌下的猎物,随时准备饱餐一顿。

  李妩越想越是心悸,整个人如同被置于油锅里煎熬般,心神难安。

  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再不是旧时的太子哥哥,他那样陌生,陌生到她完全无法预测,接下来他还会有何举动。

  各种猜测在脑中闪过,乱糟糟一团理不清的麻线般,直到东方鱼肚泛白,她才在强烈不安与极度疲累中昏昏睡去。

第7章

  “又病了?”

  紫宸宫东暖阁,堆着满满一沓金云龙纹丹砂绢地的春条的紫檀木御案之前,锦袍玉冠的帝王手持朱笔,听罢刘进忠的来报,沉吟片刻,不冷不淡笑了声:“昨夜宴上还好好的,大年初一又病倒了,倒不知楚国公府这位世子妃是个弱不禁风的病西施。”

  太监总管刘进忠佝着身子,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小心翼翼觑着御案后的皇帝:“可需奴才仔细打听一番?”

  自昨日夜里,刘进忠按照皇帝的意思,闹出动静引开玉芝嬷嬷,又见皇帝走进那偏殿,过了许久才出,还吩咐宫女将楚世子妃换下来的裙衫浆洗后直接送来紫宸宫,刘进忠便知,陛下心里还惦记着那位已为人妇的小青梅呢。

  都说帝王薄情,偏他们这位陛下过了三年,还记着从前的旧人。

  只这份惦记,不知是情爱更多,还是恼恨与不甘更多。

  皇帝手下书写春条的动作未停,撩起眼皮,淡淡朝刘进忠面上看了一眼:“一个臣妇病了,你打听什么?”

  那目光叫刘进忠背后一阵发凉,忙赔着笑脸:“陛下恕罪,是奴才逾越,多管闲事了。”

  皇帝不再出声,只借着玉烛台的暖光,熏笔于炉,书写新年吉语为苍生祈福。

  冬日昼短,不知不觉到了傍晚,眼见着皇帝最后一笔字落下,刘进忠提醒:“陛下,太后娘娘午后就派了人过来,请您去慈宁宫用晚膳,现下轿辇业已在外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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