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2 / 2)

  气到才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开,不断外涌的鲜血浸透白纱,真正的心在滴血。

  他那时又气又悔,早知如此,就该将她一道带来北庭。

  偏他心疼她,不舍让她到北庭这种鬼地方吃苦。

  “阿妩当小人,朕就陪你一起当小人。”

  宽大手掌牢牢捧住她的脸,裴青玄低下头,高挺鼻梁亲昵蹭她的鼻尖,宛若彼此情浓的爱侣:“无论何时,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直到尝到一丝咸咸的湿润,他听到她嗓音喑哑的呢喃:“你疯了,你真疯了。”

  下一刻,她如被激怒的猫,后知后觉地挥起爪子,推开他,捶打他,去撕扯他,又毫无悬念地被他束缚住双腕,再次压住。

  “阿妩尽管闹,将人招来也好。”裴青玄拨开她的雪润腮畔凌乱的发丝,语调冷然:“反正朕今日已与太傅提了叫你入宫之事,正好叫他们知道,你已是朕的人,入宫之事再无转圜。”

  “你与我父亲说了?”李妩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住,双眸圆睁:“你真的疯了!”

  “既要长相厮守,自然要过明路。”

  “谁要与你长相厮守!”

  李妩只觉眼前之人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连带着她变得有几分歇斯底里:“我已与你说过,我不可能入宫,绝不可能!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是,你我的确曾经有过一段情,但那都已是过去的事,如今物是人非,我们早已回不到过去!人既然活着,就该朝前看,你如今贵为天下之主,要怎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就非我不可?”

  她这一番质问说罢,帐内沉寂一阵。

  半晌,裴青玄轻轻拭去她面颊的泪:“是啊,为何非你不可。”

  轻缓的语气像在回答她,又像自言自语:“大抵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扰一生。”

  又或许是,这些年来,他已习惯将她放在心尖上。

  她的模样、声音、举止,都已融入他的骨与血,割舍她,就如剥他的肉,抽他的骨,旁的女人哪能同她比?

  这世上,也就一个李妩,他独一无二的阿妩。

  “阿妩,入宫吧,我们重新开始。”

  裴青玄温柔地蹭了蹭她的额头,语气也如往常般和煦:“就像从没有分开过,你未嫁,我亦未娶,现在再无任何人能阻挡我们。”

  他捧着她的脸,晦暗光线里那双狭长凤眸亮得惊人:“你回到朕的身边,就像从前,你会是朕的妻,是朕唯一的女人。我们会白头到老,儿孙满堂,死后同棺共枕,共享后世万代的供奉……”

  李妩被他炽热到偏执的目光所骇到,心下也变得慌乱,她摇着头,双手推着他:“不,不要……”

  她避之不及的拒绝叫裴青玄目光冷了下来,他扼住她的双腕,黑眸鹰隼般牢牢盯着她:“为何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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