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 / 2)

谢伯缙眉梢抬起,诧异看一眼对座之人,语调淡淡:“臣不知。”

  稍顿,又道:“大抵会聊长安城里的新鲜事,或是北庭的情况,再不然就是孩子。”

  裴青玄不语,不知为何,他这心里总觉不安。

  沉默地拾起白玉棋子,对座之人忽然开口:“不过上回,臣的夫人从宫里回来,与臣提了一事。”

  裴青玄漫不经心:“何事?”

  “陛下应当知晓,臣的夫人略通医术。”

  “这个朕自然知道。”

  说起这,倒牵扯一桩旧事,当年叛王气急败坏要领兵逼宫,便是因着叛王意图侮辱沈云黛,却被沈云黛反击,扎了一处要害大穴,从此成了个不能人事的废人。

  后来沈云黛将此事与裴青玄说了,裴青玄借题发挥,将叛王不举之事传遍朝野,激怒叛王剑走偏锋。

  “论起功劳,你家妹妹不比你差。”裴青玄与谢伯缙玩笑。

  谢伯缙没笑,抿唇肃穆:“她与臣道,观贵妃气色,乃是短寿早逝之相。”

  裴青玄嘴角笑意瞬间僵凝。

  凉亭内伺候的一干宫人也都噤若寒蝉,齐刷刷地将脑袋埋低。刘进忠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直言不讳的肃王爷,心下暗道,知道您与陛下是生死之交,可有些话也不能说的这般直白啊!

  谁不知贵妃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这话不是直接拿刀捅陛下的心吗?

  亭中气氛僵冷了许久,裴青玄才沉着面色,看向谢伯缙:“恒之慎言。”

  谢伯缙道:“好。”

  而后低下头,继续捡棋子,好似方才并未说什么。

  然话已出口,听者有意,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发慌。

  忍了半晌,裴青玄终是没忍住,冷声屏退一干宫人,待到左右静谧,他撂下棋子,凝眸看向好友:“你妹妹当真这样说的?”

  棋子落在玉质棋盘,叮咚作响。

  谢伯缙掀眸:“陛下要听真话?”

  “……嗯。”

  “云黛的确是那样说的。”谢伯缙回望皇帝:“陛下与贵妃日日相见,应当清楚我妹妹说的是真是假。”

  “御医说,她只需静心调养……”

  “陛下信么?”谢伯缙脸色愈肃:“或者说,陛下的确想看贵妃早逝,好报复她当年琵琶别抱之恨。”

  这话实不客气,裴青玄周身气场瞬间森冷,咬牙道:“谢恒之。”

  谢伯缙起身拱手:“臣失言,陛下恕罪。”

  他认罪这样快,倒叫裴青玄无奈,深深缓了两口气,才烦闷地偏过脸:“行了,别在朕面前来这套,坐下。”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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