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1 / 2)

孙继朔优哉游哉地打开了石室的门,仿佛置身事外一般轻松。

“我认识你,你是上任祭司,”何晚晴对这黑暗空间的来访者感到惊讶,“你是怎么进来的?”

孙继朔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哎呀,这里真是让我感到不适,湿湿的,感觉黏糊糊的。”他打了个响指,周围亮起些许火光,孙继朔高挑的身影随着烛火摇曳。

“上古时期,大荒洪水肆虐,部落首领带领族人避难于此,待洪水褪去方下山安营扎寨,后首领战死,在他葬身之地长出一棵金色的树,先民将其枝叶摘下,做成桂冠,作为首领的象征,卫冕之人即尊贵之身,以此弥纶天地之理,护佑四方,顺颂安祺。”

何晚晴长叹一口气,她根本不配当什么祭司,她只会连累身边的人。孙继朔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是非真假已难以辨认,但我知道的是,这顶桂冠是镇守神州区域的器物之一,我先前与它有过共鸣,因此也残存了一部分桂冠的力量,所以这石门可拦不了我。”

“这不是得靠元老的权能才能进来吗?”

“哈哈哈哈,”孙继朔被何晚晴幼稚的发言逗乐了,“看来他们吓唬人还是有一套的,不过这么冗长的时间,足够他们编织巨大的谎言了。”

“哦,放心,我不是针对现在的,我是针对历代所有元老,几百年的议事共和,足以把你们忽悠成听言计从的吉祥物。”

“每个人都有自己畏惧的东西,普通人畏惧异能者的能力,异能者同样也畏惧更强大的异能者。起初被这顶桂冠选中的人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与天地通灵的权能,所有人都为之镇服,后来有人合力征服了命定之人,为了制衡,他们将命定之人崇奉为祭司,负责祭祀,问卜,而他们则共同处理镇上的事务,这就是最初的元老,若祭司想独断专权,元老会代表村民共同讨伐祭司。”

“所谓元老的权能不过是忽悠你的,你若想逃,他们是拦不住你的。”孙继朔微笑着看着何晚晴,优雅,又藏匿了几分危险。

“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我被压制了,桂冠虽然在我面前,但我拿不到……等等,你该不会是想……”何晚晴抬头,惊讶地看着孙继朔,伴随着咔咔作响的铁链,孙继朔笑盈盈地把桂冠从简陋的骨架上拿下,戴在何晚晴头上。他充满了期待,好戏就要开场了。

“你应该见过上上任祭司了吧,在那块空地上。”孙继朔说,“她叫温舒霖,两年前死在那里,如今又阴魂不散。”

何晚晴捏紧了拳头,她压低声音:“桂冠是有通灵之力的吧?”她必须除掉温舒霖,否则兑阴镇将有大灾难。

“那么,祝你好运。”孙继朔扬长而去,留给何晚晴发挥的空间。

“咦?怎么天阴了?刚才还好好的。”

“啧,都怪祭司,这几天倒霉得很!”兑阴镇上,村民议论纷纷。

“等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看那顶桂冠!是祭司!是祭司啊!她要干什么!”

“是冲我们来的吧?是冲我们来的吧!”

“*的那群管事的果然靠不住!”

“*的,老杨你爹留下来的枪还管事不?”

“前两天刚抹油了,随时准备着呢!”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既然那些人不听,那我们就自己动手!”

“杀死祭司!”

“杀死祭司!”

山雨欲来,黑云压城,几乎所有矛盾都在这一刻爆发,因奔走扬起的尘埃在空气中不安地躁动着,酝酿着一场为他们带来新生的暴雨,因呼号汇集的恐惧使他们披上愤怒的盔甲,只要他们足够团结,就有胜算从祭司那里扳回一局。

“何晚晴要去哪?”韩丛舟慌了,当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镇定的,议事厅的人全乱了阵脚。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逃出来了?陆星明也在思考,不是说只有元老的权能才能自由开启石室吗?当时元老都在这里,谁有权能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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