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不可逾越的阶级差距22(1 / 2)

随后几天的时间里,季静都是在恍惚的状态中度过的。整个公司的气氛也很消沉,这次林越风是当众吐血,到处都在传他积劳成疾快死了,作为强势的领导者,往往会让手下人觉得离了他公司就要完蛋了,大家都对自己的前途有些担忧。白天在公司勉强应付完工作,晚上回到家里,季静就拿出那件沾着林越风鲜血的连衣裙,上面的血早已干涸,她郑重地把它放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它虔诚的祈祷。林越风的消息她无从知晓,没有人会告诉她,她也不敢去打听,她很有分寸感,知道自己在林越风的世界里连个小喽啰都算不上,她没资格去找林致清或者童晨获得关于林越风的病情,他们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她只能用不停地祈祷暂时安抚内心对于可能要永远失去林越风的恐慌,虽然他们俩并没有对彼此表白过、互换过爱的信息,但她已经无法想象假如生活里不再有他,她该怎么活下去。

第四天的上午,季静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依旧深陷于焦虑和悲伤之中,童晨突然进来,对她说:“快跟我走,不然来不及了。”

大脑一片空白的季静几乎是被童晨拖着放进了车里,车子带着她飞速驶向梦幻庄园。

童晨说“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要死了……想到这里季静几乎要窒息。“童老师,你说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董事长他怎么了?”季静的声音几乎颤抖。

“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童晨头也不回。

不祥的阴云笼罩在季静的心头,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望向窗外的景物。车子已经开出市区,正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在一个闸道口下道之后,又上了一座跨海大桥,大桥的尽头,两侧竖立着两座有20多米高的不知什么年代什么宗教的威严神像,从神像间穿过,是一条临海的坡路,坡路上设有一个安全卡口,由四名身着领航安保制服的保安在把守。车子安装了电子通行卡,没有停车就通过了卡口,继续前进。从临海的坡路下来没多远,马路一分为二,左边是继续沿海行驶,能看到前方有大片的沙滩,右边则是一条两侧都是宽广草地的马路。他们的车子朝右侧行驶。季静看到,两侧草地的尽头都是山,山虽然不高,但很峻峭,草地上散养着一些动物,有矮马,羊驼,梅花鹿等等,都是些性格极温顺的物种,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栋巨大的欧式建筑物,有五层楼高,横向接近百米宽,楼前是个花园广场,到处都是整齐有序,一丝不苟,地上一张废纸都看不到。

季静问:“这是私人医院么?”

“这是董事长的家。”童晨回答。

带着巨大的震惊,季静下了车,她四处环顾,感受到了她与林越风之间不可逾越的阶级差距。每个女孩都有嫁入豪门的幻想,季静也曾经想过,当她现在就站在豪门的家门口时,她切身地懂得了什么叫做阶级的差距,什么叫做不可逾越的鸿沟。虽然同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但是阶级,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恐怕比地球到火星还要远,比前世和今生还要远。

不过她现在暂时还没有充分的时间来感慨这些,林越风已经快要死了,或者可能已经死了,她是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童晨带她进了大门,上了电梯,到达三楼。出了电梯是一条长而宽的走廊,两侧有若干扇关着的房门,墙上挂着很多油画,还在某些位置陈列了几座雕塑,这里都是季静没见过也没想过的别致风度。走到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这里有很多保镖、着装统一的年轻女侍者,还有几位医护人员在一边忙碌着,童晨推开位于正对面的一扇门,让季静走了进去,并在她身后把门关上了。

这是一间卧室,确切地说,是林越风的卧室,卧室里非常安静,只能听见心率监控仪发出的有规律的“滴”声。房间内的色调以黑胡桃色为主调,门口是一个玄关,一盏射灯照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也不知是何许东西的艺术品。顺着玄关向前走,还有几扇门,季静猜测可能是卫生间和衣帽间。最里面的房间很宽敞,落地窗拉上了薄薄的窗帘,让屋内的光线柔和不刺眼,林越风的床摆在房间中央,他静静地躺着,脸上带着氧气面罩,手上夹着心率监测器,面色苍白,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

季静轻轻走到他的床前,低声呼唤林越风的姓名,他毫无反应。季静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感觉不到他的生命气息,他可能真的不行了。她看着林越风夹着心率监测的手,想起了年会上他唱歌的样子,“givemeyourhandbeforei’mold”,她伸出双手握住了林越风的手。这是他们的手第一次握在一起,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季静坐在林越风床边的椅子上,握着林越风的手,趴在床上啜泣着。忽然间,心率监测仪响起了刺耳的鸣叫声。在电视里,这表示人心跳停止的意思,这是说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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