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6.21-自足报恩46（2 / 2）

老二说：“是啊，这几年爹一直惦记您。”

老三：“说您来了，咱正好一起过个团圆年。”

偷牛贼被几个年轻人说啊说啊的喊蒙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候他是进退两难，顺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被弟兄仨硬扯进了屋。

老汉小笛坐在炕头上对贼说：“老二既然回来了，就直接进来，我还能不欢迎，还得孩子们去请你扭扭捏捏干啥，在外面冻坏了吧，过来，快上炕酒枣烫好了喝点暖暖身子。”

偷牛贼站在炕下，低着头说：“我，我衣服脏。”

老汉一家人这才发现，这头牛贼浑身上下都沾了牛的屎尿，臭烘烘的。

老汉又朝外间喊：“老大，打盆水来，让你叔洗洗。老婆子，找几件我穿的衣服给兄弟换上。”

大儿子赶紧从水泵里舀了半盆水，又从锅里舀了一瓢，准备下水饺的开水对上，不凉不热。让偷牛贼把手和脸洗干净。老婆子也找出老头准备过年穿的衣服，让偷牛贼换上。

事情到了这份上，偷牛贼只能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人家去吧。酒足饭饱，老汉小笛又拿出一些银子，亲手递到偷牛贼手里，嘱咐道：“兄弟，没有过不去的坎，长兄为父，甭不好意思，你拿着这些银子，过了年做个本，学着去做个买卖吧。”

且说这偷牛贼是个惯偷，往日里小偷小摸被人拿住，不是痛打一顿，就是报官坐牢。今晚他想趁大伙儿忙着过年，干票大的。路过老汉小笛家时，从墙外探头往里看，正巧见头圈里拴着一头牛，于是他就悄悄的翻墙进去，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主人。

看这家人的言行举动，起初还以为是他们认错了人，干脆将错就错。可是在吃饭交往的过程中，这家人除了热情招待，再没有别的问话。如果真是错把他认作失踪多年的亲人，见了面应该激动的很，甚至抱头痛哭。问问现在住哪里，成家了没有啥的，主人却一字没提，那分明是主人故意给自己台阶下。

偷牛贼明白自己遇到了大好人，他向老汉小笛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哥哥，大恩不言谢。”

谢后，他拿着钱，头也不回的走了。偷牛贼走了以后，老汉三个儿子，半信半疑的问此人到底是谁，老汉吸着烟袋，说啥也别问了。除夕晚五更天，来客喜庆，经此一回头，牛仔改邪归正后，拿着银子做起生意，日子越过越好。

转眼十一年过去了，又到除夕夜，老汉小笛和家人们吃着晚饭时，还笑笑谈说不知今晚不会再有客登门，哪知道了后半夜家门口还真来了。不过之后，然后是本村的赌鬼，家中值钱的东西都被他输光了，老婆去娘家借了十条钱，交给他到集上置办点年货，结果又让他赌输了。

老婆与他争论，他不但不认错，还将老婆打了一顿，老婆一气之下就上吊了。赌鬼没钱安葬老婆，琢磨半天，竟趁着夜深人静，把死尸背到老汉小笛家门口，挂在门楼上，想等天亮的时候，来了几个钱。天蒙蒙亮时，老汉小笛打开大门，看到门楼上竟挂着一头杀好的肥猪，他连忙喊儿子们，把猪弄下来。

爷几个正忙活着，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蒙头哭诉：“老婆，你死的好惨啊。”

爷几个看傻了，老汉小笛问道：“怎么回事？这是你老婆？”

当赌鬼看到爷几个抬的竟是一头猪时，他瞪大了眼珠，哑口无言，奇了怪了，自己亲手将老婆的尸体挂上去的，怎么就变成猪了？

赌鬼狡辩道：“我老婆昨晚出去一夜未归，有人看到他吊死在你家门口，我，我就来了，你，你得赔我老婆。”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都来看热闹，听到他们的对话，在场的人不禁哄然大笑。赌鬼的德行见人皆知，没凭没据的，更没人信他的鬼话。至于年初一早上，是谁在老汉小笛门口挂了一头杀好的猪呢？这种事乡亲们倒并不觉稀奇，因为大善人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准，是有人来报恩的。

后来听人说，那日天没亮时，有个送蔬菜的摊贩在老汉小笛家门口耽搁过好一会儿，没准猪就是他送来的。而那换下来的赌鬼老婆，听说是被送去衙门报官的，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儿，老汉小笛回家后切了猪肉，想分给邻居们，哪想从猪耳朵里掉出一卷纸，上面落了款。小笛家老二敬上。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