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1(1 / 2)

陈若风形容狼狈,心里那叫个有苦说不出,待两颊的酸胀之感褪去,他才勉力说道:“桑姑娘莫生气,方才是我鬼迷心窍胡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想他修道三十载,除了在命剑之事上遭遇不顺,从未如今日一般窘迫,更不要说还要对一个小丫头片子客客气气的。

他闭了闭眼,好一阵子才平缓了急促的气息。

桑臻在仙门身份极为特殊,从前有玄邡道君相护不说,现在还有沈尊主对她百般顺从,她手上的灵珠更是威力惊人,单拿哪一样出来都是他一个支脉弟子无法招惹的。若真是惹桑臻不悦,回去必然使父亲勃然大怒。

桑臻决定将自己骄慢蛮横的形象贯彻到底,她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我就是真放在心上了,你又能如何?”

陈若风脸色煞白,根本没料到桑臻如此不依不饶,他耳闻左彧辞不过是她的奴人罢了,何至于一个奴人这般上心。

系统想着弥补一下先前的失误,重新夸了夸桑臻:“你现在倒是比以前演恶毒女配的时候更像反派了。”

天地良心,它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赞美,结果桑臻并没有显得很高兴,她听完小脸垮了垮。

桑臻:_(:з)∠)_ 为了攻略反派,站在正道的对立面是我的宿命,我理解。

玄江宗主捻了捻花白的胡子,起了个头把事情引回正题上:“那这场······该是算谁输谁赢?”他拿不定主意迟疑地开口,眼风扫了扫桑臻,有些无奈。

虽说陈若风违背了比试规定,差点伤了左彧辞性命,但怎么看这场都是他更胜一筹。

玄妙宗主轻扬衣袖姿态优雅,抿了抿唇接过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刚刚从袖子里引出来的是毒气?”她冰凝般的双目直勾勾看向陈若风。

陈若风一僵,艰难地一字一句说道:“各凭本事,有······有何不可。”话虽如此却分明有些心虚。

玄妙说这话本也不是为听他辩解的,她只是用余光扫了扫玄清,见那性情耿直的老头果然脸色变得难看,不动声色地偷偷朝桑臻飞了个媚眼。

现在为小情侣的爱情助力,将来喝喜酒的那天就有机会坐上主桌,嘻嘻。

桑臻根本没察觉到玄妙百转千回的内心,默默和她对视一眼,而后用宽大的袖子做遮掩,给玄妙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玄清此人刚正不阿,脾性风清气正,最是厌恶那些在比试中动小心思的人。哪怕陈若风嘴硬说各凭本事,但在他这一关便是已经输了。

方才左彧辞被陈若风冻住双臂,剑脱手时,玄清就已经面露败兴之色,这会儿听说陈若风还使了毒,愈发不悦。

难怪左彧辞突然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原是被他施了毒气丧失了知觉。

本以为能看到纯粹的剑法之决,没想到竟这般无趣。

他不耐地拧眉,眉心一道深深的沟壑显现 :“呵,这胜者的名头你不嫌丢人便拿去,老夫上了年纪心却还没盲,断然看不上这等小人行径,为了一个赢字竟连道心都弃之不顾,绝不是我仙门正道所为!”

此话一出,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就连桑臻也暗暗收回了心中刚打的腹稿。

陈若风迎着众人难言的目光,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咬咬牙看向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少年。

少年发丝略微凌乱地贴在面庞上,玉白肤色上乌发缠绕,尤显昳丽。

这场上之事分明与他息息相关,可他却置身事外般面色清疏,他心口的血迹融入黑衣里,若不是地上残余的血渍,竟连受伤与否都难以分辨。

陈若风神色恍惚,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术法绝佳,却在命剑之事上屡屡受挫,每每见人剑法卓绝不由心生羡慕。

可他也并非冲动之人,但遇上左彧辞,观他不动如山不愠不怒,反倒心生怨怼想将他踩在脚下。

见陈若风神色有异,桑臻怕节外生枝,悠悠说道:“想断输赢还不简单?我记得谁要是认了输便算是输家,那我只问一句。”

她目光锁在陈若风面上,手中状似随意地把玩着两颗熠熠生辉的灵珠。

“陈若风,你认不认输?”桑臻眉似远山,淡粉的唇瓣如盛开的娇花,两颊梨涡若隐若现,她分明眼含笑意,却让人心生不安。

陈若风听出她话里的威胁之意,眉目无力地垂下,眼中闪过一丝愤懑不甘,“我······认输。”

一方认输,事情就此尘埃落地。

场上的人纷纷散去,走时还议论纷纷着,陈若风也被人扶起回了幕山,四位宗主也要离去了。

桑臻本想对玄清宗主道声谢,谁知他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图,仍是傲娇地冷哼了一声,再一转眼人就消失不见了,完全不给她留说话的机会。

玄妙宗主一把揽住桑臻:“臭老头就这脾气,你谢他还不如谢我。”

桑臻知道玄妙那句话是有心帮她,心有感激,规规矩矩正要道谢,玄妙摆了摆手后勾住了她的手指:“好啦好啦,小桑臻,真要谢我的话,就带上你的小情人改日来我千叶峰做客。”

仙门事情繁杂她无法多留,于是指尖法芒微动,身形在原地逐渐消散。

临走前玄妙还恋恋不舍地给桑臻留了句:“过几日,我送份大礼到槐安峰,保管你喜欢,记得验收哦~”

桑臻:······

总觉得会是份让人惊吓的大礼。

落花微拂,暖风吹面。轻风过,大片大片的白梅花瓣簌簌而下,远远看去繁盛若雪,却又透着清淡的花香。一整朵饱满的梅花转旋落在桑臻的发间与大氅上,和她衣衫上的花枝图案遥遥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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