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2 / 2)

  他非人的眼眸冰冷地落在白殊身上,微微眯起,似打量又似审视,嗓音冷得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的:“你想让我杀了他们,独占你?”

  他的头颅是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庞大的身体紧紧缠绕在白殊身上,一圈又一圈,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将怀里的人类绞杀,蛇信子嘶嘶地吐出,说出的却是人类的语言。

  白殊的心都在颤抖,他温顺地贴近怪物滑腻的身躯,到现在都不敢直面怪物,看见怪物会让他陷入疯狂,可未知也会加深恐惧。

  他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发出警报,身体却无比放松的贴着怪物,慢慢扬起头,雪白漂亮的脸猝不及防闯入那双冰冷如野兽般的竖瞳。

  “我只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好的宿主,被一个怪物吃掉,总好过被一群怪物吃掉,哪怕是死,死在谁手里至少应该让我选择。”

  白殊说这话时,又企图去靠近怪物,他似乎比怪物还渴望贴近。一方面是这样能最大程度的表现出他的羸弱,展现他的虔诚,另一方面要是真的谈不拢,他也可以用尽一切办法伤害怪物。

  心里思考着对策,面上越发崇敬,白殊脸颊贴到了一点湿润的地方,如果他能睁开眼睛看看,就会发现一个毒蛇的头颅就在他的脑袋旁,冰冷的蛇信子嘶嘶地落在他脸上。

  那双橙黄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嘶嘶的蛇信子吐出人声:“你会心甘情愿地被我吃掉?”

  他漫长的生命里从来没见过这么狡猾的人类,大多数人遇见他除了臣服,就是升起一些可笑的想通过掌握他统治世界的滑稽想法。

  他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哪个人类感到感兴趣,即便这个人类谎话连篇,脑子里只想着如何违背祭品的义务。

  被他吃掉,满足他的渴望,就是祭品存在唯一的意义。

  无论是哪个他,享用祭品、吃掉祭品,都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可白殊紧紧地贴着他,嗓音温软地说着话,他的信子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脸颊上,肌肤滑腻得不像话,本该毫不犹豫杀死这个不听话的祭品的心却迟迟下不了决断。

  白殊听到怪物的话并没有多少意外,怪物和野兽很像,简单直接。

  但怪物的行事取决于他的实力,他不需要也不屑于在人类上面多费脑筋,可这也不代表他是傻子。

  心甘情愿被他吃掉?怎么可能。

  如果他折腾半天把血滴到水瓶里为的就是这个,他为什么不在越画屏露出怪物的真实面貌时就放弃挣扎呢。

  白殊被怪物紧紧束缚着,光滑又冰凉的触感很容易激发他的想象力,他竭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去设想怪物的样子:“我是您的猎物,只要您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吃掉我。”

  他并没有提他会不会心甘情愿,这太假了,白殊连说出来都感觉违心,更何况是听到这句话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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